(第一部《热血神州》卷三《七雄聚义》第九章江北风光)
镇江城西,西津渡。
云台山直入寒江,西麓自然形成一天然港湾,是江南通往江北的唯一渡口。镇江依此成为漕运重镇,扼守东西南北交通之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杨修贤和司马翎沿着翘阁飞檐的千年古街一路向西,两旁飞阁流丹的二层古建筑鳞次栉比,川流的人群,随处可见的交易,无不显示这四里长街的繁华。
直至昭关城门,登上城楼,滚滚寒江就从眼皮底下汹涌而过,左边临江的断矶绝壁和右边的天然港湾两相对比,不由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城墙上红巾旗列列招展,戍守将士个个傲然挺立,肃穆中虎虎生威地注视前方。两人看得大为赞许,就这军容军威,足可见红巾军之纪律和英勇。而前方,江对岸,在一泄千里的江边,连绵高耸的悬崖峭壁间竟然凹陷进去一段,弧形湾口连着山坡谷地,竟然在如此险峻的山水间形成一要塞。
要塞内布满战船和营帐,飘扬的黄旗远远看去就是一片黄色的汪洋,看不清旗号。
“请问军士,对面是什么地方?驻扎的又是谁的大军?”杨修贤诧异地询问身旁的士兵。
那军士头也不回,淡然应道:“‘炉石要塞’,神州天国之水师。”
“啊?天国的水师竟然远进至此!这可是隔了绵绵重山啊!”司马翎惊讶道。
杨修贤摸了摸下巴硬茬的胡须渣子,道:“十五年前武王驾崩,神州四分五裂,各军阀拥兵自立为王,宇文阀趁机夺了‘寒江三险’的‘炉石要塞’,实有整合北方进而南下一统天下之心。可惜受大炎帝国和金雕盟节制,均衡下能守住这远离本土的要塞已是极致,更毋论吞并江北啦。”
司马翎呵呵道:“据说江老帅曾答应武王,红巾永不出江南。若非如此,这针锋相对如鲠在喉的要塞只怕早已被红巾军拔了!哪还有今日之风光?”
两人谈笑天下大势如叙家常,那军士忍不住回头问道:“二位究竟是何人?”
“我们只是游方僧人和江湖剑客而已,看到如此险关要隘,一时胡言乱语几句,军士勿怪!”杨修贤笑笑,扯了司马翎衣袖赶紧下城楼。
出了昭关就是西津渡口,又名京口,右边的这一片天然港湾既是漕渡又是军港,是镇江水师营驻扎之地。几百艘“大羿”沿云台山边铺排,气势宏伟壮观,护卫着渡口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与对岸的天国水师旗鼓相当。
粮艘次第出西津,一片旗帆照水滨。
各色舟船来往穿梭,水面繁荣中杨修贤和司马翎乘着渡船出了西津全速向对岸驶去。
湍急的江水将客船冲向下游,“炉石要塞”倏忽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于船头二楼的杨修贤任凭江风吹得衣衫列列,回首遥望西南,出口而吟:
京口炉石一水间,巴山远隔万重山。
秋风瑟扫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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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大步走在官道上,离临安越远路上行人越少,赶回城过节的多半早到家了,像他这样往外跑的少之又少,除了军务紧急来回奔跑的那些红巾军。
这样反而让他更觉得天高地阔,越走越宽。
憋着的一股劲发泄后,恢复些理智的他不由有些后悔:身上除了几两碎银,什么也没带。这以后吃喝拉撒怎么解决?就是当下今晚住在哪里他都不知道,那么点钱一两天就花完了,往后可怎么去闯荡江湖啊?
现实的残酷浇了他一身冷水,当时只因一时冲动头脑发热就离家,真正出走之后,才发觉前路迷茫,困难重重。
思忖间自然放慢脚步的燕七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叫:“小七!...小七!......”
回头一看,他的好兄弟杰克正领着两小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一会儿就到跟前,鲜衣怒马的贵公子笑看着他道:“总算找到你了!小七你去闯江湖也不叫上我啊,一个人偷偷地溜走算什么兄弟?”
燕七辩解道:“我是被逼无路可走了才离家出走的。老大你想想,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说定亲就定在一起了,没有共同语言没有感情基础的怎么能结为夫妻呢?”
“所以你就逃婚?”杰克问道。
“呐,老大,这话可是你以前说的哦,你还鼓励我大胆地去追求自由,努力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燕七知道杰克想劝他回去,先拿话封住他的嘴。
杰克摇头苦笑:“好吧,我倒成了促使你离家幕后的推手了......你真不愿回去吗?”
燕七连连点头,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回应着。
“那我就陪你一起去闯荡江湖吧!老实说,临安的安逸日子也呆腻了,就让我们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精彩吧!”杰克看着燕七,继续笑道,“你这傻小子,说走就走,你钱带够了吗?就你这样,去青城山他们怎么会收你呢?”
燕七嬉皮笑脸地应道:“人家刚愁没钱用的时候,你这金主就追上来了。有了你,还怕没钱花吗?”
杰克呵呵表示无语,随后道:“还真不是开玩笑,我身上带有‘慈善令’,只要我们亮出令牌,那青城派多少也得卖它些面子吧?收个弟子那是小事,说不定那号称‘北道’的青城掌门清风道长直接收你为徒了呢!”
燕七两眼发光,甚为期待:“嗯,有老大的日子就是这般美好!”
杰克回头吩咐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