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歇息片刻,便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李衍道:“我们换条路罢,省得再碰上他们。”凌霄道:“不用换,这次应该不会再碰上了。”李衍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碰上?”凌霄笑道:“他们四处寻他师兄,怎么也得寻些时候,等他们找到,我们早去远了。”听如此说,李衍忽然想起,忙问道:“他们师兄不是死了么,怎么竟又活过来,还跑了?”
凌霄见他问,呵呵一笑,遂将方才之事说了。原来凌、张在与他们打斗之时,张惠茹灵机一动,在驮尸身的马臀上刺了两剑,两匹马受惊,驮着尸身,瞬间便跑得没了踪影,那人所说的“师兄跑了”,原来是驮尸身的马跑了。李衍听这一说,才明白怎么回事。
果如凌霄所言,此后数日,竟真的再没碰上这伙人。不但如此,连张惠茹知道了李衍来历后,态度也大为收敛,不敢再像先时那般蛮横,“登徒子、小色鬼”也不叫了,只直呼其名,有时叫李衍,有时唤李逸之。
大家晓行夜宿,一路太平无事,又行了半月有余,到达武当山下。
当时已是申时,上山已来不及,大家便在离武当山三里的一个小镇住下,准备次日一早上山。到得这时,李衍方才松了一口气,刚下山时,那封书信曾被人偷阅,他一路担心,生怕中间别生事端,不想竟然无事。至于师尊与张真人所说的“天机不可泄漏”,上山后拿到东西,便知分晓,只是不知张真人之弟将东西送还不曾。
次日一早,大家胡乱用过饭,便收拾了上山。待行至离山脚不远时,忽见一些人迎面走来,这些人三五成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中都拿着香烛供品,看样子是上山还愿的香客。再往前行,这些香客越来越多,皆是面带悻色,有的口中骂骂咧咧。
凌霄感到纳闷,忙拦下一个香客,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何不上山?”那香客道:“上不得山,只能回去了。”凌霄奇道:“上不得山,这是为何?”那香客满脸愤色,叹道:“前边有虎皮疯狗拦路,自然上不得山了。”凌霄问道:“虎皮疯狗?那是什么?”那香客摇了摇头,摆手道:“我劝你们趁早回去,省得白跑冤枉路。”
李衍听了,忙问道:“今日上不得山,何时才能上山?”那香客道:“什么时候花谢了,什么时候才能上山。”李衍大奇,道:“花谢了才能上山,那是为何?”那香客不答,摇头叹息而去。
张惠茹好奇心大起,在马上道:“问他们干什么,我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李衍、凌霄也感到奇怪,都道:“好,我们去瞧瞧!”说着,上了马加鞭前行。
奔出半里,来到山脚之下,只见山道前一大队人马齐整整地横在路中间,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这些人都是精壮大汉,身材魁伟,身上一色的黄衣,腰系短刀。为首的一个头领更是异常跋扈,手持短刀,恶狠。
张惠茹径直策马上前,马鞭一指,说道:“喂,各位借光,我们要上山。”那头领见她连马也不下,眯起两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说道:“小丫头,武当山暂时封闭,不论什么人,统统不许上山。”张惠茹哼了一声,道:“这山是你家的么,说封闭便封闭!”那头领眼睛一瞪,道:“这山就是我家的,你要怎么样?”
凌霄见状,忙催马拦在张惠茹马前,纵身下鞍,抱拳道:“这位好汉,我们身有要事,耽误不得,还请行个方便。”那头领道:“你方便了,老子可就不方便了。要上山也行,你们下山等着,见什么时候满山的花谢了,什么时候再上山。”凌霄道:“这是为何?”那头领向刀锋上吹了口气,翻眼道:“你问老子,老子哪里知道!只要这山上花开,除了飞禽走兽,人毛也不许过一个!”
李衍见这些人如此凶蛮霸道,实在忿不过,打马上前,道:“等花谢了再上山,这是谁家的规矩,你们讲不讲道理!”那头领手持短刀虚劈两下,哈哈笑道:“讲道理,小子,这世上有道理可讲么?要讲道理,阎王殿倒是讲道理的地方,你要想去,老子送你去,你去不去!”李衍还要分辨,凌霄忙捅了他一下,使个眼色,向那头领道:“好,好,我们等花谢了再上山。”拉转马头,向三人努了努嘴,回马便走。
走出没几步,阿窈低声嘀咕道:“不让上就不让上,干么这么凶巴巴的。他们是些什么人?”凌霄忙嘘了一声,走出一段路,这才说道:“他们像是官府的人。”李衍问:“你怎么知道?”凌霄道:“你没见那香客说‘虎皮疯狗’么,这伙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蛮横,不是官府的人又能是谁,他们虽没穿差服,看这气势,必是官府的派差。”
张惠茹奇道:“官府的派差?这么说,一定是山上来了什么达官贵人,可为什么又说等花谢了才许上山?”凌霄略一沉吟,说道:“是了,一定是什么要紧人物上山踏青,这才不许平民上山,说等花谢了才许上山。”张惠茹点头道:“想来必是如此。”
李衍叹了口气,皱眉道:“等花谢了,那要等到何时!我们可不能等,得另想法子。”凌霄想了想,道:“常说‘靠山吃山’,这山下一定有以打柴为生的樵夫,他们必有法子,我们寻个樵夫问问。”众人击掌称是,都道:“对,这是个好法子。”
大家牵着马顺山脚寻找,果然在山坳处看见一个小木棚。众人驻足等候,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