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土族封部落九十七部封黎,受人之托给封锦送些钱物,还望师兄通报,多谢。”封黎站在封云城门前,抱拳说道。
直到现在封黎才知道,封云城并不是城,实际上它是由封部落的强者成立的一个类似于门派一样的组织,这里无论是门童还是仆从,都是封云城的弟子,这里,唯有实力才是绝对的资本,是决定一个人地位的唯一标准。
“五月初八为弟子家人探亲之日,速速回去,当日再来。”那门前弟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封黎苦笑了一下,暑季刚过,怎么可能再等到来年五月。好在来时英姑早就吩咐过。封黎从怀中拿出布包,交予门前那位弟子。
那弟子用手颠了颠,冷笑一下,懒洋洋地说道:“进去吧,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
封黎又做了个礼,这才举步进去。只是他没发现他刚一踏进门内,门前的弟子就拿出本该给封黎的入门令牌,阴恻恻地自言自语道:“又是九十七部,真是个盛产废物的地方啊,吃点苦头吧。”
这就是幻境吗?封黎不知道。
只是知道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他看得见脚下的路,却无论如何不能踏下那一步。周围的空气也在向他的方向压缩,不到十息的时间,封黎已经口鼻溢血了。
要死了吗?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沙海的每一天,封黎都在经历这些。并不痛苦,只是烦闷异常。
封云城靠近后山之地,有一大殿名为藏经殿,殿内典藏着封云城所有的术法、神通以及一些记录性的书籍。藏经殿内,一道石门缓缓拉开,石门外是三位黄衣弟子跪伏,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三人相貌一模一样,孪生无疑。
一只树鸡的翅尖极速地飞出,正向那为首的黄衣弟子镖去,那翅尖闪着乌光,看架势似已淬了剧毒。那弟子并不慌乱,右掌一翻,顿时凭空出现一把褐土,口中念念道“沙起云蔽月,石落海不惊,封!封!封!”只见那褐土如有生命一般,扭曲而上,瞬间将那翅尖锁住,两股大力相较于空中,竟发出咔咔之声。
正当那为首弟子吃力抵挡时,后两位黄衣弟子也并不轻松,一只破碗和一把鸡毛也同时困住了他们。只听得“哼!”的一声,那翅尖骤然增力,进了为首弟子的嘴,破碗扣在第二个弟子的头上,最后一个弟子则被鸡毛摸了一把的灰。
“师父!毒!大师兄中了您的毒!”被摸了鸡毛灰的弟子不顾脸上狼狈,慌忙大喊。
“毒什么毒!那是为师从极北冰原带回来的口食神物,酱油!金儿,好吃吗?”一声苍老但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石门缝内传了出来。
“好吃啊师父。。。”那叫金儿的弟子憨憨的回答。
“啪!”
”哎呦!“
“哼!就知道吃,沙蔽决一塌糊涂!真是要气死为师!”一个灰袍老者闪电般从石门内窜出,飞快地给了那弟子一个爆栗。
“师父。。。沙云蔽月决。。。不是沙蔽决。。。”
“还敢顶嘴?!我!”那老者刚要继续教训那弟子,忽然手下一停,念念有词道:“今天怎么会有一个愣头小子闯进了守城幻阵。噢?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只见那老者慢慢的消散在空中。留下三个憨头憨脑的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继续跪还是可以起身了。
烦烦烦!封黎脑海中只觉得烦闷无比!
这是幻境,这是幻境。
他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沙海被蹂躏的苦头有了回报,**承受了日复一日的巨大折磨让封黎的精神力比同龄人强大很多,这并不意外,若没有强大的意志力,他早已死在沙海,或是在破败的家中苟且逃避了。
这时,封黎脚下突然变成布满利刃的刀海,一望不到边际,疼痛感慢慢变得强烈,甚至可以感觉脚掌被刀刃割开,他的神智也模糊起来,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敌不过这漫天无际的折磨,他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封黎想到了进门时那门前弟子轻蔑的眼光和阴冷的神情,一定是他!
牙齿咬的嘣嘣作响。
为何我出生便落后于族人,为何我走到何处都要受制于人!
为何!为何!
给!我!破!
或许是心境的改变,封黎一怒之下,不顾脚下剧痛,狠狠地踏出左脚!
嗡!
一道光圈自封黎左脚之下荡漾而出,一股大力将封黎抛出,狠狠将其摔到地上。
衣裳早已湿透,力竭的封黎只有不停大口喘息的力气。
“何人硬闯守城幻阵!素素束手就擒!”
一队黄衣弟子飞速赶来,各各手持巨斧,眼见着就要将封黎格杀当场!
“诸位师兄,在下九十七部封黎,受封锦阿妈之托,送些钱物,已通过守城师兄准许,还望明察。”封黎赶紧鼓足了力气,说明情况。
为首的壮汉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转过身指着一个弟子问道:“封刁师弟,此人所说可是真的?”
“师兄明察,我从未见过此人,更谈不上放其入门”刚刚还收了封黎好处的弟子,转眼间就不认帐了,此时更是大吼一声,“你这小贼!胆敢擅闯封云圣城!今日你是死有余辜!”说罢,举起巨斧就要砍下。
“噢呵呵,那你的意思是这初问期的小子从你眼皮底下溜进了圣城而你并未察觉不成?”不知何时,那灰袍老者已在当场,此时老神在在地低声戏虐道。
“鹤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