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伪装、陷阱、偷袭,夜央再次想起了那些和姐姐夜瞳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在河阳城的日子中,他们在荒岭过着混世魔王般的生活。捉弄欺负其他年龄或大或小的孩子似乎是夜瞳除了练武之外唯一的喜好。而当时武力不足的两个孩子采取的措施就是挖陷阱。
也就是在那些时候,夜央学会了这些。
而根据血衣僧对自己讲的一些修行者的特点,夜央适当的修改的陷阱就成了那些追赶者的梦魇。
也成了夜央和月裳逃出生天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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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那个家伙到底布置了多少个陷阱啊!”一个面带牛头面具的少年恶狠狠的说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有多倒霉才跑来追杀这一男一女。
忽而从天而降的巨大树木,忽而一脚踩空的带刺陷阱。
如果是普通的用来捕捉野兽的陷阱还好,可是那一步步的计算实在让人心寒。
因为你根本不会知道当你满脸不屑的躲过那巨木时空中会从哪里射出几支削尖的木棍,当你纵身跃上下面布满木刺的陷阱时,会不会突然碰到暗置的利刃。
再加上夜里休息的时候时不时的碰上几场偷袭,可想而知这次追杀是有多么让人憋屈了。
“啊······”一声惨叫传来,又很快衰弱下去。
又少了一个,戴牛头面具的少年狠狠的咒骂了一身,转身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好似从身边掠过。
“他在那里!”饱含欣喜又夹杂着愤怒的语调立时响起。
话语刚落,几道身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奔了过去。
竟是没人再去管落入陷阱的同伴。
追逐在这荒岭中展开······
夜央极力的狂奔,尽力避开月裳所在的方向,手中长剑被握地发紧。
有风声响起,竟是一支破空追来的铁箭,锋利的箭头闪着令人心悸的锐芒。
正在奔走的夜央突然间额头渗出了滴滴冷汗,他感到那散发着死亡味道的追命之箭直指他的心脏。
脚下无处借力,如果按照原定的轨迹踩下去的话,等待夜央的只能是成为······箭下亡魂。
也是在这危急的时刻,夜央感到手心一阵发冷,他好像看到了手中的乌鞘长剑中喷发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辉,纷飞的鬼魂绕着长剑起舞。
而那些鬼魂又好像不是在起舞,因为他们的脚上仿佛是有一道淡红色的血铸铁链牢牢束缚着,他们极力的狂舞是在努力摆脱那血链的束缚。
鬼使神差的停下,好像脚下也是束缚着一条铁链,夜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身。
翩转,空翻,起舞。
步名鬼舞!
鬼之舞步!
铁箭险险从身旁掠过。
轰隆一声巨响,那箭直直的没入地上,射出了一个方圆三米的大坑。
夜央转身,他的脚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飘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身上的衣裳已经有点儿破烂,可是毫无表情的侧脸明明白白的写着视生死如无物的冷漠。
隐隐有恶鬼的嘶鸣在他周围响起。
追兵赶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竟是没有一个人出手。
突然,夜央的眼神变了,好像蕴着无上的慈悲。看在周围众人的眼中却好像是面对着苍天。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唔,越来越压制不住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夜央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慢慢放松下来。
“嗯,好想杀戮啊!是你在兴奋吗?”
嗡嗡声响起,剑身在不停的抖动着,越来越剧烈,仿佛是奔腾的烈马想要挣脱缰绳。
手指握紧,发白的指关节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
剑出鞘!
黑色的锋刃在手掌间抹过,嫣红的血液渐渐的渗入剑身,顺着那好似血管的红色脉络缓缓的流动着。
那红色脉络越发的深沉,一股逐渐加深的灼热从剑柄慢慢传到了他的手上。
恍惚间,夜央好像看到那飞舞着的鬼魂在咆哮,那脚上锁着血链的颜色也在加深。
“噗呲······”
一朵火花点燃!
蔓延蔓延,逐渐扩散至整条链锁!
焚烧焚烧,烧遍这无垠的苍穹!
他看着那些鬼魂带着滔天的血色火焰,嘶嚎,吼叫!一个一个的向他扑来!
嗜血的**越来越深。
他看着那些已经站立不安的追来者,就好像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杀······”低低的嘶吼声从他的喉间传出。
一剑当先······
血漂橹,倒三千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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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裳在低矮的荒山间奔腾,跳跃。没有野猿那种粗狂与豪野,却有着小鹿和仙鹤的灵动飘渺。
不知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是莫名的心悸,是又被遗弃的惶恐?
不知不知!
她本听着夜央的话,老老实实的呆在那扩大的树洞中,心中怀着由于信任所带来的安全感。
可是夜央长时间的未归渐渐让她的心沉了下来,在有一瞬间,好似在她小时候被父亲送到那个充斥着死亡与绝望的地狱,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彷徨与孤立深深映入她的脑海中!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呢!
静,寂静,令人惊惧的静!
这里的山石已经被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