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公公是当今太子宫里的掌宫太监,名唤魏朝,太子宫里的一应家务杂事都由他调度,可以说是太子的心腹之人了。
进了魏府,魏朝洗漱一番之后,更了衣穿了件宽松的松江锦袍在客厅里喝起了浓茶,李进忠小心的走了进来磕头说道:“儿子给干爹请安了。”
魏朝瞥了一眼跪下的李进忠道:“起来吧,肃宁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李进忠一愣,没有想到干爹会突然问起这事儿,于是小心的说道:“杨勇那厮不知从哪里得知来了消息,锦衣卫还没有到家拿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畏罪自杀了。”
这一听说魏朝拨弄茶碗的手不由的停了下来,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人死了?怎么死的?”
李进忠又道:“焚火自尽的,把整个家院都烧了,还有他的一双儿女连同老婆都烧死了。”
魏朝叹息一口气道:“可惜了这个人了,听吏部的人讲杨勇还是个很能干的官员,如此不光彩的就自尽了可惜的很啊,我不过是让你带着几个锦衣卫去问问杨勇为何霸占我魏家的田产,他若是归还了我家的田产,我是不会为难他的,真没想到竟弄出了人命,真是晦气。”
李进忠赶忙的安慰道:“干爹,你也不用自责,杨勇那厮死有余辜,连干爹家的田产也敢霸占,这种贪官污吏死了也不可惜。”
魏朝抬眼望了李进忠一眼又道:“听说这杨勇还是你的结拜兄弟,你娶的老婆也是杨勇保的媒,可有此事啊。”
李进忠心中忐忑不安,他不清楚魏朝还知道了什么事情,于是痛哭着说道:“是,干爹说的是,杨勇那厮以前的确是儿子的结拜大哥,可是他为官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儿子早已经和他恩断义绝了,至于他给儿子保的媒,儿子已经把那婆娘休了,儿子与那杨勇一点干系也不牵扯。”
魏朝目光闪动笑道:“很好,你做的很对,听说杨勇那厮还是东林党的成员,东林党人眼下与我做对,死了就死了吧,朝廷里等着排队的候补官员多的是,死了他一个正好给后人腾出个位置来,这几日宫里的事情忙的很,眼下,万岁爷病重,我天天要陪着太子进宫侍候汤药,你若无事,在京里玩几天就回肃宁吧,盘缠若是不够,到管家那里支取就是。”
李进忠听闻干爹要送客,心中又慌又急,磕头捣蒜般的痛苦流涕起来。
魏朝见状不由的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进忠哭到:“干爹要救救儿子,眼下儿子已是无家可归了。”
魏朝不解的问道:“你这话怎讲?”
李进忠又控诉道:“杨勇那厮得知儿子把肃宁的消息透露给了干爹,趁着干爹还没派锦衣卫来时,公报私仇,儿子的院子早就被他一把火烧了,儿子的老母也活活的被烧死了。”
魏朝气道:“没有想到杨勇那厮竟如此歹毒,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李进忠眼瞅着魏朝松了口气,心知此事必有门路,连忙又上前跪了两步磕头求道:“儿子眼下在肃宁无家可归,在京城里又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投靠干爹了,求干爹赏儿子一口饭吃,儿子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魏朝甚是怜惜的说道:“哎,我儿也是个苦命的娃儿,眼下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李进忠答道:“儿子在老家已无亲人,在京城里也有只干爹一个亲人。”说着又痛哭流涕起来。
魏朝苦想一番,终于说道:“你若只是想图个温饱,在我府上做个杂役也是可以的,你若想更进一步的话,只怕要牺牲不小啊,你是如何打算的。”
李进忠答道:“儿子现在既是到了京城,就不比在家里那样随意,在京城里儿子须得给干爹挣些脸面,因此儿子想着即使吃再大的苦头,一定不能丢了干爹的脸,儿子想要再进一步,求干爹成全。”
魏朝听着李进忠的话,不由的咯咯笑了起来,他呷了一口浓茶笑道:“你若想再进一步的话,只怕这牺牲不是你所能够承受的。”
李进忠答道:“干爹尽管说就是,儿子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牺牲都能做的出来。”
魏朝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下朝廷将要大变,皇上没有多少时日了,要想出人头地的话,对于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出身的人,最好的捷径就是进宫侍候主子,侍候的好了,荣华富贵一生不愁,只是这进了宫,你就不能再是男人了,你身上的那玩意儿就得割下,一旦割下了自己身上的那玩意儿,你就不仅不是个男人,就连人也已经不是了,想要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这个牺牲你舍得吗?”
魏朝说完紧紧的盯着李进忠,李进忠本来欣喜的神色不由的黯淡了下去,隐约之中竟还有些恐惧和不安。
魏朝轻叹一声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身下的那玩意,没了身下的那玩意,人不人鬼不鬼的,再美的女子光着身子站在你面前,你也只能望女兴叹,无可奈何啊,男人,又有几个能放得下女人呢,哈哈,哈哈,你不要害怕,你不愿进宫我也不会怪你的。,明儿个换身衣衫在我府里当差就是。”
魏朝本以为李进忠吓破了胆,谁知道李进忠突然倨傲的站了起来道:“干爹,儿子岂是那种胆小之辈,干爹既是以为儿子指明了出路,儿子岂能辜负了干爹的美意,干爹,你请看这是什么?”
李进忠说着竟突然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把裤子退到了脚跟,指着身下的那玩意说道:“干爹,你请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