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修听了燕儿的话后,是与白逸一同去替舒儿会诊的。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燕儿与白逸相处的颇为尴尬。
见到舒儿的时候,她已经快没气儿了。床榻上净是血。顾子修眉头微皱,上前查看了一番伤口,随后又翻了翻舒儿的眼皮,把了把脉,最后才颇为凝重地看着吉祥道:“这位姑娘伤势原本不重,只是失血过多,现在反而重了。不过好在没有伤及大脉,更好在遇到了我顾子修,死不了。”
闻言,吉祥与琉璃才松了口气。
“子修,舒儿便交给你了。”吉祥看了看舒儿,随后又看向白逸,“白逸,你跟本宫来,本宫有话要与你讲。”
白逸原本是不想来的,然顾子修非拽着自己,没办法才跟了过来。听见吉祥公主要与自己讲话,白逸垂首片刻,便跟了上去。
廊檐下,吉祥看着合欢树,轻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白逸,本宫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本宫知道,你一介御医,让你娶了燕儿为正室,的确不妥。然燕儿如今一心在你身上,你怎可如此辜负?今日本宫也不勉强你,你若是告诉本宫,你不喜欢燕儿,那本宫便让燕儿死了心,以后许给他人罢了。”
闻言,白逸看了看吉祥,顿了半晌,末了叹口气,“公主,微臣知晓燕儿姑娘的心意。微臣也并非嫌弃燕儿姑娘,只是……”
吉祥转回头看着白逸,“你可有难处?”
沉默许久,白逸才点点头,“微臣的母亲已给微臣定下了亲事。微臣虽未曾见过那位小姐,然……不能伤了母亲的心。微臣……”
吉祥点点头,她明白了。白逸是个孝子,定然会顾忌老母亲的意思。燕儿的身份……着实难办。不过,她吉祥可是这雅国小公主,抬一个人的身份实在容易。再者,燕儿是她吉祥身边儿的一等丫头,比普通百姓家的小姐千金还要金贵。
良久,吉祥笑道:“白逸,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机立断。这等小事,你若处理不好,本宫可瞧不起你。要不然,本宫就只能认为,你并不喜欢燕儿。”
白逸摇了摇头,为难道:“并非微臣不喜欢。上次微臣与母亲提起时,母亲便要上吊,微臣可不敢再提了。”
其实,白逸早就与燕儿情投意合,只可惜他的母亲已经为他定下了亲事,他不同意母亲便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最后只能拖着,不成亲。如此,也伤了燕儿的心。不过,他白逸可不在意身份问题。若不是母亲拦着,他早就向公主提亲了。
“本国乃大国,可惜父王子嗣并不多。本宫一直想要个妹妹,明日本宫就去请旨,收燕儿为义女。如此,以燕儿的身价便是千金难求了。白逸,你说是不是?”
白逸愕然,抬头看向吉祥。不远处的燕儿听到了吉祥的话,内心感动不已。她扑过来跪在地上,“公主,奴婢何德何能让公主如此爱护,奴婢……愿意伺候公主一辈子。不嫁人。”
吉祥扶起燕儿,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你怎能一辈子伺候本宫?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再者,你也快满十六了,本宫怎能再拖着你。”
燕儿流着泪摇头,“公主,奴婢不嫁。奴婢要伺候公主。”
吉祥看着白逸,再看看燕儿,“难不成,白逸你也不嫁?”
闻言,燕儿脸色猛地绯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另外,本宫会再请父王降旨,为你等赐婚,如此……你母亲岂不是不能再说什么?”
对于吉祥的成全,白逸非常感动,他上前拉住燕儿的手,激动不已,傻笑了起来,“公主,我二人今后,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见白逸一扫前几日的愁绪,吉祥也甚是高兴。她忽然想起了悟说过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她如今成全一对儿恋人,又是胜造多少浮屠呢?
想到这里,吉祥忽然笑了笑。
“好了,你二人也不用生生死死,只要不辜负本宫的美意,白头到老便好。白逸,既然你要成亲了,住在本宫这里也不太合适,明日便回家去吧。”
白逸抱拳俯首,“公主,白逸虽然成亲,但白逸仍然是公主的家臣,白逸与燕儿以后仍旧服侍公主。白逸早就将公主府当成了自己家。还请公主不要赶走我二人。”
“既然如此,那本宫自然高兴。如此,你们便在公主府里成亲吧。”
·
几日后。
淑灵突然哭着来到了公主府,嚷着要见吉祥。
吉祥挑眉起身,笑了起来,“这贱人终于忍不住了。本宫还高看了她,以为她能撑的更久。”
“公主,现在让她进来?”菲儿看了看吉祥,问道。
如今,吉祥已经将自己的房间改造了一番。在床榻旁隔出一间小佛堂来,供奉着如来佛祖,另外搬了不少经书过来。每日与了悟一起,讲经参禅。二人虽然共处一室,但也守住了男女大防,并未越界。
纵然外界传言不堪,然吉祥与了悟心里却毫不介意。府里的下人也都规矩的很,不曾遐想什么,更不曾讹传什么。
此刻,了悟正在吉祥房间里的小佛堂处,敲着木鱼,念诵《金刚经》。
听到吉祥的话,他停下木鱼声,看向吉祥,“公主,她虽然孽债缠身,然公主还是的淡然处之为好。”
吉祥点头,笑看着了悟,“本宫知道。本宫又不会如何。本宫只是想,她此刻心境如何罢了。燕儿,让她进来吧。”
燕儿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