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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开门一看,站在门前的却是东方骄阳的父亲。湿儿微感诧异,问道:大哥,何事深夜找我?老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老夫想来听华小妹唱歌。
湿儿早就忘掉了自己胡诌的名字,还在想华小妹是谁呢,老头已经进到屋内。湿儿的心怦怦直跳。这老头该不会跟他儿子一个德行吧?如果跟他儿子不是一个德行,又怎么会半夜来听自己唱歌呢?湿儿顿觉不妙,慌忙道:大哥,我我想休息了。明儿再唱给你听,好不好?老头脸上浮起一丝轻浮的笑容,答道:不好。湿儿自知不是老头的对手,只得哀求道:大哥,求求你放过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老头沉下脸来,斩钉截铁地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湿儿这才醒悟,夏芸儿邀请自己上山,哪有什么好意?分明是用自己来讨好这个老头!她使劲推老头,可是哪里推得动?老头不由分说,袍袖一挥,已点了湿儿的穴道,随即将她抱上床去。湿儿立即吓得昏了过去。
等湿儿醒来时,发现身边没人,自己的衣服也还穿在身上。赶紧爬了起来,却发现那老头正站在窗前,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着什么问题。
老头见湿儿醒了,缓缓转过身来,轻声问道:你是湿儿吗?
你怎么知道?湿儿大惊,噌地一下跳下地来。
老头没有回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湿儿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老头还是沉吟不语。湿儿急了,催道:快说啊!老头终于开口道:我是你的堂兄。
你是我的堂兄?我从来没有听爹爹提起过,我还有什么堂兄。湿儿实在搞不明白,这堂兄的年纪也忒大了吧!虽然自己长得挺像母亲和大姐,但即使是堂兄,素不相识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一下就认出自己来。再说,为什么堂兄吃晚饭的时候没认出自己来呢?
是这样。我叫东方不红,跟你父亲一般大小。我的父亲是他们兄中最大的,你的父亲是最小的。你奶奶生你父亲的时候,我也正好出生。从小我和你父亲一起玩耍。后来,我离家出走加入丐帮,然后我就跟老家的人失去了联系。你父亲没有给你提起过我很正常,因为我离家都已经三四十年了!他可能以为我就早死掉了。唉,真是光阴似箭啊!
东方不红顿了一下,又道:算起来,你今年应该满十七岁了吧?湿儿今年的确便是十七岁。但她还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堂兄亲近不起来。她压根儿就不信自己还有这么个堂兄。而且,堂兄既然说跟老家失去了联系,却如何知道自己十七岁?真是奇哉怪也。
东方不红见湿儿不说话,也不勉强,说了一句你好好在这里住下,过段时间我差人去把你全家都接过来,就带上门出去了。
湿儿心想,我当然要好好住下,我还要等华克大哥呢。我一定要把华不来等到变成华得来。堂兄说要把家人都接过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愿是真的。掐指算算,跟爹爹和哥哥分手已近一个月,也不知道他们从秘籍中找出描写武功的句子没有?如果找出来了,他们又把筷子神功和飘飘欲仙轻功练得如何了呢?等他们来了,一定要他们赶紧传授给我,免得动辄就被人欺负。不过,要从那么厚的一本书中找出描写武功的句子,谈何容易?他们多半还没找出来。这个堂兄如果也按我们兄妹的习惯报名儿的话,定然是日出东方,唯我不红。这名儿狗屁不通,太阳都出来了,怎么还不红?我看你就不是我正宗东方家的。将来见到你们的华帮,一定要告你一状。湿儿一会儿想华克之,一会儿又想这个突然出现的堂兄,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天刚蒙蒙亮,又有人敲门。湿儿开门一看,这次是东方骄阳。小坏蛋又要动手动脚的,湿儿板起脸来,警告道:你给我规规矩矩的,小心我揍你。东方骄阳以为湿儿开玩笑,嘻皮笑脸地道:你都知道我妈的厉害了,还敢不听我的呀。湿儿道:我可是你姑姑。才不怕你妈妈呢。骄阳道:你是我姑姑?鬼才相信。 湿儿哼了一声道:回去跟你老爸打听一下我的来历吧。你敢乱来,看我不抽你。东方骄阳虽然不相信湿儿说的是真的,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也便规矩起来。他一改平时的傲慢无礼、流里流气的样子,低声下气地求湿儿道:那姑姑你陪我玩儿。
湿儿跟东方骄阳年纪相若,差不了几岁。东方骄阳一老实起来,二人还真是有得聊。每日午后东方骄阳都过来找湿儿,晚上休息时再分开。有时候湿儿也会动去找东方骄阳。
那一日湿儿去找骄阳,发现他的屋子被隔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卧室,一部分是书房。书房里堆满了书,那堆书可把湿儿吓坏了,真的称得上是汗牛塞屋。书房的正中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书山有路坐缆车,下联是学海无涯乘航母,横批曰捷足先登。
湿儿细细品味,发现这副对联颇具深意。骄阳只是将唐朝韩愈的治学名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稍做改动,对联的境界却已被无限拔高,甚至得到了空前的升华。韩愈原意是说在读书、学习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可走,也没有顺风船可驶。如果你想要在广博的书山、学海中汲取更多更广的知识,勤奋和刻苦是两个必不可少的要素。骄阳改后的对联则说,其实捷径并非没有,只是愚蠢的人发现不了罢了。
这副对联的原作和改编也恰是韩愈和骄阳的人生写照。尽管韩愈又是勤为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