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却定在了原地。在他犹豫的时候,韩惘已经自己坐起来了,手抚上脑后的纱布, 皱紧了眉,没有出声。
“头疼是正常的,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可能会有头痛、头晕、恶心、耳鸣现象。接下来几天要住院观察,我们已经帮你办好住院手续了。”韩爸爸一板一眼地说。
“哦。”韩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谁叫她吃着吃着饭往外走的?”韩爷爷则完全不是一副心疼她的样子,站在床尾离韩惘最远的地方,咄咄发问,条条列出罪证:“从小爱顶嘴一点都没改,还说不结婚,还站起来不打招呼就走了!我和你爹娘教你是这么没礼貌的吗?”
韩琪看了看冷漠脸的韩惘,又看了眼师簌簌。虽然师簌簌正面带微笑双眼放空地平视前方,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但韩琪还是不由替韩惘感到一丝丝尴尬。
“瞎走走什么?真以为你是个男孩子啊?”
韩老爷子继续数落,不依不饶。
韩妈妈顺了顺老人家的肩背,也劝道:“好了好了,爸,现在不说这个。您想说就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啊?婉婉要休息了。”
“对对对,姐还不舒服着,她要休息。”韩琪点头如捣蒜。
“爷爷,您也辛苦了。阿姨叔叔,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韩琪在这再陪陪惘惘。”师簌簌说。
“哎,谢谢你了。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韩妈妈看着师簌簌的眼神很欣慰。看来师簌簌在长辈心中的靠谱印象根深蒂固。
“那我们走了啊,婉婉好好休息。”韩妈妈左手一个韩爸爸右手一个韩爷爷推着出了门。
韩惘:“爸妈爷爷再见。”
韩琪:“拜拜。”
师簌簌:“叔叔再见,阿姨再见,爷爷再见。”
病房门一关,长辈一走,韩琪顿时觉得轻松下来:“吓死我了。”
韩惘瞥他一眼:“是被我吓死了,还是怕我们吵架吓死了?”
韩琪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深呼吸:“都有都有。”这口气喘过来后又吐槽,“姐你可太不走运了,居然会碰上劫匪。你往哪儿走不好,非得往那公园走?那么黑你也敢往里走啊?”
韩惘不屑道:“怎么不敢?胆小鬼才不敢。”
师簌簌搬了把椅子坐在韩惘床头旁边,“你也别嫌他了,他找你的时候可着急了,出门时还想拿菜刀呢。你一路昏迷,是他把你一路从公园背上车,然后从车里背到病房里的。可担心得不得了。”
韩惘心里一动,转了头正视着弟弟,认真地道:“韩小琪,谢谢。”
韩小琪难得被大魔王这么看重,脸上微微羞赧,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
他眼睛四处瞄,瞄到了师簌簌笑呵呵的脸,忙不迭地把功劳都推到师簌簌身上。
“簌簌姐才是真的厉害。从在直播间里发现你出事,到报警找人,超冷静。她说要找个能防身但不至于要人命的东西,反手就拿出了一个琵琶。”
韩惘听得津津有味,韩琪讲得更来劲儿了:“我在比较远的地方,看不清她的动作,但是‘咚’,闷的一下,她就撂倒一个。‘咚咚’两下,她又撂倒了俩。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紧张的心情还没酝酿完,就听见簌簌姐说搞定了让我过去。”
因为韩惘现在确实没什么大事,韩琪的心情一紧一松之下,情绪波动比较大,讲出来的语调也很飞扬,绘声绘色。
师簌簌被他逗笑:“还恶战呢,你脑补的都是什么呀。”
韩琪最后总结:“簌簌姐无敌了。姐你能有簌簌姐这么一个朋友我真的很骄傲。”
“你骄傲个……”韩惘本想习惯性地怼怼自家二缺弟弟,但她目光落在师簌簌身上,看见了什么,口中的话便停住了。
“簌簌,你的手怎么了?”
“被琵琶弦割的。”师簌簌把缠了纱布的两只手在韩惘面前扬了扬,接着不在意地收了回去。
收到一半时,被韩惘抓住了一只手。
韩惘心情有些复杂,问道:“……疼么?”
韩琪:“那必须疼啊,有些痕迹挺深的,都流血了。”
师簌簌笑着说:“还行。应该没你脑震荡这么痛。”
韩惘头上的伤在左耳偏后的位置,她那个位置铲青的发型为伤口的清理提供了便利。
医院的包扎以实用为主,美观性就……
除去伤口位置的棉布,用于固定位置的纱布也绕着韩惘的脑袋包了一圈。
韩惘哥哥失去了发型的加成,五官显露出一些女孩子的秀气。
师簌簌用手帮她理了理额前刘海翘起的几根蓝毛,手上因为也被纱布裹着的缘故而有些笨拙。
韩惘垂下眼,眼睫微颤。
拨弄着自己头发的手近在咫尺,她看到上面白色的纱布,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师簌簌很细心地问:“现在都快到深夜了,你在家里吃饱了吗?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