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云霄揣测如何,玉真子在红山议会上提出的想法,当即受到修行各派的反对。w?w?w?.??绝大多数同道考虑的并不是龙霄佩能否做到,相反的是,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龙霄佩阴谋得逞,若结果真是如此,那么九州世界恐怕再无其他修行人立足之地了。
太华门认为,龙霄佩此举并非是为守护九州世界,而是以此为名,窃据人神之位,妄自称尊,实乃不妥。修行人不罚未作之恶,但立身处世不得不为长久思量,万一龙霄佩成为九州众生之神,那么到时候他有过错恶行,谁来阻遏?甚至可以说,到了那个时候,九州修行界已无法与龙霄佩相抗衡。
玉真子闻言反问:“寒空掌门此言差矣,若是实力强大者犯错无以惩戒,那么修行高人犯错,甚至——当世地仙犯错,又有谁能阻遏惩治?”
寒空听见这话脸色也沉了下来,玉真子这句话一方面是针对已证地仙位业的云霄,另一方面也是在暗讽羽衣轻。当年羽衣轻隐约有天下第一人的声威,龙霄佩求证地仙位业虽在其前,但是却远不如羽衣轻玄功精深。加上羽衣轻担任太华掌门的近百年间,无论是他还是太华门,都可谓是占尽风光,行事虽非刻意高调,但众人对其难免敬畏交加。然而这种辱及师门尊长的话语,寒空可不打算轻饶。
“玉真子道友,有话说话,不要缠夹揪扯,是哪位修行高人犯错直说就是,言辞闪烁不该是我等修行辈应有之状!”
玉真子见讨不了好,干脆说道:“我明府的态度业已表明,天师道、虚神谷、朝凤山,还有一众江湖同道也都支持,你们不同意也只是你们的事,护世大业我们仍旧会做。”
“看来我们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了?”寒空扫视那几个门派,除了天师道的门人有些回避之外,其他几派仍旧坚持态度不改。
“怎么?寒空掌门辩道不成,就打算强行留下我等吗?”玉真子身形一肃,似乎也准备好拼死一搏了。
此地是红山议殿,太华门又有一众高人结阵护法,一旦要斗法相争,玉真子等人恐怕还真不是对手。可是在场这么多修行高人一同出手,结果恐怕会是死伤惨重,红山议会设立就是为了消除纷争,如果反而因为议事不成大打出手,那才是红山议会形同虚设的象征。
过去红山议会中,不是没有发生过因为商议无果而以斗fǎ_lùn定的经历,可那是在天下同道公证的情况下,少数高人进行的演法较量,不一定是生死相搏。
“且慢!”
正当议殿内中形势一触即发之际,云霄突然起身高喝,声如雷霆霹雳,震得议殿中千余人都眼花缭乱、两耳鸣响。
“呃——呵呵呵,抱歉,一时没留意,诸位见谅、见谅。”云霄这才察觉自己运起了法力大喝,此等神音乃是丹家啸法要旨,他这位地仙高人施展出来足可晃动他人元神世界。
众人被这雷鸣神音震得元神生波,好一阵才平复下来,寒空收摄心神问道:“云霄道友,你有何事?”
云霄走到赤心台上,一脸新奇地看着玉真子,然后对寒空说道:“我觉得……倒是不妨让他们一试?”
寒空眉头微皱:“云霄道友此言何意?”
云霄挠头说道:“我是在想,当今世道之演变,的确是九州世界数千年之未有。实际上纵观古今,每一段时代都有其特定的状况与机遇,潮流所向为何,既是要世人自行探索,同样是世人的一举一动所造就。红山议会定鼎一千八百余年,屹立世外,我觉得也应该参与到世道潮流的演变之中。”
寒空闻言本欲反驳,但是回想起祖师遗训,顿了一顿后说道:“道友继续。”
云霄干咳两声环顾全场:“我所说的,并非是要天下同道涉足乱世纷争之中,但九州乱治确实与我等修行根基密切相关。现在既然有明府的道友愿意涉世止纷,我觉得大可以让他们一展身手,这并非是为世间显耀道法玄通的超凡脱俗,而是为世道之变探索一条崭新路径。”
寒空一直从旁静观,而议殿中也有不少人深觉稀奇,云霄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为明府之人说话?
只听云霄继续说道:“我是在想,与其让九州纷乱波及修行界,倒不如修行界中先行正本清源。从今之后,倒不必刻意以宗门传承论定是否受红山议会约束,不论何门何派、有无师承,凡有元神显现修为者,一律皆在红山议会行列之中,同受约束、彼此监督。
至于今后之事嘛……红山议会指定一门,专为俗世之争出面干涉,天下修行同道若有心涉世,可与此一门派相商共谋,也只允许与这个门派合作。至于其他宗门传承、江湖散人,欲清修者自在世外便是。
不过这个负责涉世止纷的门派,也要担负起守护世俗内外的责任,它可以邀请天下同道参与大事,但是不能行强迫威逼之举。无论大业成败,此一门派自行担负,大家看这样如何?”
云霄说了这一番,让在场众人皆是疑惑不定,仅有少数几人思量一阵恍然大悟,却也都没有表明态度。
寒空问道:“云霄道友的意思是,红山议会各派并不全面涉足俗世纷争,只由其中一个门派全权代表红山议会出面,其他门派同道若想参与其中,只能与这个门派共商合谋。”
云霄点头道:“不错,但有一点,无论结果如何,都只是由这个门派承担。大业能成,该有功德权柄亦是由其掌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