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荐半晌,教室里并无一人开口答话。
坐在杨广右边座位上的越王杨秀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这虞孝仁该不会也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现在正在家里做美梦当爹,把今儿太学考校的事给抛到脑后了吧?”
教室里坐着的大多是半大的孩子,听了杨秀这话,登时哄堂大笑起来。
只有杨广,听了杨秀这话,禁不住恼将起来,趁杨秀一个没注意,陡地跃起,挥手给了杨秀响亮的一记耳光。
包括杨秀本人在内,众人都被杨广突如其来的发作给吓懵了,生生地打住了笑,呆愣愣地看着前列坐着的两位皇子,不知所措。
“你,你竟敢打我?”杨秀腾地站起身,挥拳作势就要扑向杨广。
“住手。”裴矩显然也没料到杨广会突然出手打杨秀,急切间断喝一声,制止住了杨秀。
“两位王爷,既然你们急着比试身手,那么今日的经义考校便从你们二位开始吧。”裴矩绕过条案,走到杨秀面前,冷冷地问道,“苏少保讲解之尚书,内有洪范一篇,其大义若何,请王爷说说吧?”
“哼,方才明明是他先动手打人,先生为何不命他先说?”杨秀当众挨了一记耳光,胸口无名火直往外窜,气哼哼地拒绝回答裴矩的问题。
裴矩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气恼,把脸转向杨广,问道:“晋王可愿先说说看?”
杨广被杨秀含沙射影地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起安若溪怀孕打胎之事,一时间恼羞成怒,遂动手打了杨秀,此时听到裴矩出的考题恰恰正是昨晚安若溪猜想的那道,不由得转怒为喜,朗声答道:“洪范讲的是为君理政、处事之道,其一当行五事”他凭着记忆,滔滔不绝地把昨晚安若溪讲给他听的洪范大义一气背来,裴矩紧绷着的一张脸渐渐变得松驰了下来。
“历代君王讲究的是上马安天下,下马治天下。”待杨广话音刚落,裴矩就有意抬高了声调,面向诸生教训道,“你们比武较量,裴某并无异议,如一味地以拳脚论高下,裴某实系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自问没有资格充任诸位的业师。当今天子之所以任裴某以教席,将四位皇子并诸公卿子弟一并交由苏少保和裴某教导、启蒙,为的是为今后治理天下培养、造就出一批明经义、通世理的可用之材。你们当中如有哪位以为像这样舞文弄墨,吟诗作文徒劳无用,尽可现在就走,裴某决不拦着。但若是不走,就须得遵守裴某立下的令式,你们可愿意?”
他这番话看似是面对众人说的,实则教室里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裴矩是在婉转地教训两位皇子,因此,每个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站在最前列的杨广和杨秀两人身上。
“要是我今天扭头走了,母后一旦得知消息,还有我的命在吗?”杨秀瞄了身旁的杨广一眼,自嘲地低声嘟囔了一句,垂下了脑袋。
杨广本以为自己答出了考题,裴矩会夸赞他一番,却没料到裴矩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趁自己自鸣得意之机,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方才兄弟斗殴这件事上,不由得一下子怔住了。
挨了打的杨秀虽首先表明了悔过的态度,可杨广却与之前在楼外院中听杨谅提到有贼潜入自己府中不同,仍无法平息胸中的恼怒,耷拉着脸,只一言不发。
裴矩见杨秀向自己服了软,偏偏是动手打人的杨广黑着一张脸,显然胸中余怒未消,不禁暗自诧异,不知道杨秀倒底哪里惹怒了杨广,以至一个巴掌打过,犹不解恨。
“今日考校之题目有两道,”裴矩年纪虽轻,处事却颇为老道,抬手示意杨秀坐回座位中去,只留下杨广孤零零地站着,转而向诸生说道,“其一,凭各人所长,拣选苏少保所授尚书中一篇,申明其大义其二,裴某前些时日所授之诗经秦风中各篇,诸位随选一篇,循其义旨,赋诗一首。自此刻起,一个时辰内交卷。”
教室内诸生一旦得了试题,再顾不上理会旁的事,纷纷研墨挥毫,埋头沉思,专心致志地答起题来。
杨广顺势也想坐下考试,却被裴矩转身给拦住了。
“解述经义一题,晋王方才已答过了,无需再答。”裴矩沉吟着说道,“依裴某之见,莫若这样,只要晋王能在半个时辰内,任选诗经中三篇,依其诗意,作诗三首,便算通过考校,方才之事,裴某今后决不向圣上、娘娘提起,怎样?”
刚刚坐下的杨秀听了这话,精神为之一振,也不忙着答题,只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瞧着杨广,想要看他当众现眼。
完了,这回自作聪明,用手机拍下的小抄算是彻底派不上用场了。杨广感到一阵失望,他明知裴矩因自己不肯向他低头服软,有意出难题为难自己,却仍咽不下胸中这口窝囊气,瞪了杨秀一眼,高昂着头,随高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不用想也知道裴矩决不可能读过百年之后李诗仙的诗句,遂突发奇思,用唐人现成的诗篇来应付裴矩。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裴矩喃喃重复着这两句千古传诵的唐诗,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诗,好诗啊,只是我观此诗意趣,与秦风诸篇皆不甚相合,暂且勉强算得一首吧。”
杨广哪儿读过诗经,更不知道诗经中的秦风诸篇说的都是什么,急切间只好搜肠刮肚,尽找些高大上的唐诗来作答,略一思索,又漫声吟道:“锄荷日当午,汗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