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她倒希望她是只鸵鸟,就算不会飞吧,也能扑棱几下翅膀扇死他!
皇帝一把抓住叶清溪的手臂将她上半身提了起来,自己在她床边坐下,就着外头的灯光打量着她的脖子。
叶清溪咽了下口水,半晌没见皇帝马上掐死自己,正觉古怪,下一刻却听他说:“表妹,你是本来就这么胖,还是被我掐肿了?”
叶清溪:“……”他是有病吧!
她心里生起了深深的无力感,偷偷抬眼看皇帝,这个年少的帝王正专注地看着她,不,或许说他只是眼睛在看着她,但他的注意力却像是不在她身上,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淡漠感。
不像是那个抑郁期的小皇帝,也不像是躁狂期的那个……莫非他此刻是处于正常期?不是来杀她的?真的是来赔不是的?可赔不是有上来就踹门的吗?还又是猪又是胖的,他要不是个皇帝,这么说话早被人打死了!
“是掐肿了……”叶清溪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皇帝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前是我想岔了,就表妹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想杀我也不容易。”他掐了掐叶清溪裸露在外的细手腕,又抬头对她露出个莫名笑意,“我母后若要杀我,也不用费那么多周章。”
叶清溪觉得他的话里有太多值得吐槽的部分,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她还是说:“太后是表哥的母亲,对表哥只有爱护之情,表哥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哦,是么。”皇帝语气冷淡,视线只是松松地落在叶清溪脖子上,也不知听到她为太后辩护的话没有,只是伸手摸摸叶清溪的脖子,叹道,“都肿得跟猪脖子似的,看来先前我真的太用力了。”
叶清溪:“……”就不肯翻篇了是吧!非要跟猪过不去吗!
发觉皇帝似乎真的是来道歉的,叶清溪的胆子顿时回来了。虽说躁狂期持续得有些短,但对她来说是好事啊,正常期的皇帝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好歹能讲道理。
“表哥也是无心,清溪不会怪表哥的。”叶清溪故作乖巧。
“嗯,你怎么敢怪我呢,毕竟我是皇上。”皇帝点头道。
叶清溪真的是特别特别想大吼一声,老子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这个杀人未遂犯,你嘚瑟什么啊!但她只是低了头,想到今后还要继续跟这小皇帝相处不短的时间,她就一阵绝望,她宁愿回去做包子啊。
她正悔恨呢,下巴又被皇帝掐住了,他抬起她的头,对着她的眼睛道:“表妹,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不是,我没有。”叶清溪回得飞快。
皇帝道:“没关系,你当面骂也行,趁着这会儿我还对你有几分愧疚之心。”
叶清溪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那么一丝不详的意味,他这样说,本来就不敢当面骂他的她更不敢说什么了,“趁着这会儿”?那没有愧疚之后呢?
“不骂便算了,胆小鬼。”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没等叶清溪对这胆小鬼的评价做出反应,外头突然响起几声请安的声音,随后便是太后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这一幕,太后微微一怔。
皇帝镇定自若地松开叶清溪站起身,垂着视线道:“母后。”
太后看向皇帝,目光微闪:“洌儿,你怎么……”
“我听了母后的话觉得母后说得很有道理,便来跟表妹赔个不是,表妹已经原谅我了。是吧,清溪表妹?”他转头看向叶清溪,那阴沉沉警告似的一眼看得她脊背一凉。
“是、是的,表哥!”叶清溪慌忙应道。
皇帝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看向太后道:“母后,我与清溪表妹一见如故,之前只是我误会了,是我的不是,今后我会与表妹好生相处的,还请母后放心。”
太后唔了一声,应道:“洌儿能如此,母后自然是欣慰的,如今早已夜深,你快回去歇息吧。”
“是,母后。”皇帝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身形,回头温柔地说,“表妹,你也早些歇息。”
皇帝一走,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太后让其他人都出去,让人关门时才发觉叶清溪这屋子的门是被人强行踹开的,她眉头微皱,看向叶清溪。
叶清溪抚着胸口一脸的后怕:“吓死我了,珍姐,我以为这次我死定了!”
太后见她如此,原先的疑心稍微去了些,但又忍不住试探道:“我看洌儿方才并未发脾气。”甚至对叶清溪很有好感的模样。
叶清溪自己也还没弄清楚皇帝是个什么状况,只能说隐约有些想法,她感觉皇帝似乎在跟太后较劲,他跟太后应当也是有母子之情的,可他的表现又给人怪怪的感觉……他今天突然这样真的快吓坏她了,不是说他的踹门举动,她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是一副凶恶的模样,踹个门而已小意思,她怕的是他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温柔。明明太后不在时他还是一副半死不活嘴毒又心不在焉的模样,太后一来就假惺惺地温柔,是给太后看的吧?可是为什么啊?
反正除了不靠谱的一见钟情之外,叶清溪脑子里划过各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