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算我冤枉了你,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陆承嗣道。
“不说了。”茗兰赌气。
“啧,还矫情上了是吧?信不信本少爷发卖了你。”陆承嗣虚张声势道。
茗兰气苦,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说就说,奴婢只说奴婢知道的,四少爷不许又冤枉人。”茗兰道。
“行行行,快说。”陆承嗣不耐烦道。
茗兰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陆承嗣越听越心头疑云越密,好多事儿跟二姐还有母亲说的不一样啊。
二姐和母亲说,有可能是陆小宁之前就买了不好的糕点掺进去的,是陆小宁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告娘亲的状,娘亲才要查账的,是陆小宁把东海夜明珠人参什么的事先藏在了娘的屋子里,大舅确实是二姐叫来的,但是是陆小宁趁火打劫陷害大舅的
可茗兰说的是,宴会是母亲筹备的,周妈一手打点的,是因为母亲说最近手头紧张,祖母不信才要查账的,更因为三姐口无遮拦说祖母每个月人参燕窝的才费钱,才彻底激怒了祖母的,这才牵出了跑海船亏了五十万两银子的事,还有,茗兰说娄家和梁家人气势汹汹的上门来,一进门就打人砸东西,还堵着慈恩堂又砸又骂,把祖母惊的病了好几天
所有的问题都对不上。
谁说的才是真的?
从感情上,他愿意相信二姐和母亲,可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信茗兰的。
理智和情感的纠结让陆承嗣烦躁不已,不愿再往下想,潜意识里抵触那些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陆有仁今天心情很不好,请了一日病假在书房中写字,静静心,把想做的事以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仔仔细细地梳理一遍。
隐约听见外头一阵吵杂的声音。
“朱旺,去看看外面何事吵闹。”陆有仁吩咐道。
朱旺应了一声出去查看,须臾慌张地跑回来:“老爷,是夫人,夫人也不知从哪儿听说四少爷挨了家法,打的昏死过去,就冲出了望霞居,吵着要来见老爷,丫鬟婆子们正拦着呢,可是夫人跟可能拦不住。”
陆有仁自然明白朱旺隐去的那几个字是什么,疯子对吧。
陆有仁的脸色暗沉下来,娄氏这是半点体面都不要了吗?让她静心思过就这么难吗?在望霞居闹的还不够,还要跑出来丢人现眼,成何体统。
“老爷,老爷,承嗣是你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对承嗣下这么重的手,你是要把我们娘几个都逼死吗老爷你要打就打死我好了,你放过承嗣,他还是个孩子啊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外面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声嘶力竭的,像刀片在耳边磨砺一样刺耳。
“陆有仁,你这个没良心,当初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你说纪氏就是个母老虎,你说你只有在我面前才像个男人,你花言巧语赌咒发誓的,我才信了你啊我不求名不求份,没有半句怨言跟了你,为你生儿育女,辛辛苦苦十几年,我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啊?陆有仁,你给我出来,你出来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拼命,你个没良心的伪君子”
陆有仁听她骂的越来越不像话,忍无可忍的把笔一扔,大步流星地踏出门去。
此时的娄氏完全处于疯狂的状态,承嗣就是她的命啊,就因为承嗣帮她说几句话,有仁就要动家法,而且还把承嗣打的昏死过去,她一听说这件事情绪就失控了,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委屈,愤懑,不甘又无奈,所有的负面情绪这一刻全爆发了出来,山呼海啸,山崩石裂一般。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望霞居,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陆有仁不想让她活了,她就拉着陆有仁一起死,大家同归于尽。
周妈的腿还没好利索,夫人跟疯了一样,她只好让岚伊跟着夫人,自己一蹶一拐艰难地在后面追。
“夫人,您冷静点,这么闹对谁都没好处呀!”岚伊急的满头大汗,夫人这么跑出来,老夫人要是追究起来,只怕岚秋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了。
“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老爷是不会见您的。”
一干丫鬟婆子拦着夫人,又不好动粗,毕竟娄氏还是夫人,大家只能好言相劝。
“走开,你们给我滚?谁允许你们碰我的?拿开你们的脏手”娄氏对阻拦她的人拳打脚踢,连抓带咬,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她现在就是一只负了伤的困兽。
一时间弄的人仰马翻,场面混乱不已。
周妈急的都要吐血了,哭喊道:“夫人,您不能这样闹啊”
这样闹,只会让老爷越来越嫌弃,前儿个不是都说好了吗?等老爷气消了,跟老爷好好认错,答应老爷的条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夫人这一闹,无异于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陆芳华和陆芳蔼听到消息也赶了来,看到母亲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像个疯婆子一样打人咬人哭骂,都有点傻了,这还是她们那个温柔可亲,气度雍容的母亲吗?
“二小姐三小姐,快去劝住你母亲啊。”周妈踉踉跄跄地过来。
陆芳华咬了咬唇,上前推开众人:“母亲,别闹了,为了女儿,为了承嗣,您还是赶紧回望霞居去吧!”
娄氏看到芳华,眼中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激动地拉住芳华,用力之猛,指甲都陷进了陆芳华的手臂,抠的陆芳华倒抽一口冷气。
“芳华,你弟弟呢?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