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面制成的,一层甜的隔着一层淡的,再加一层甜的,统共啊,有九层那么多,而且热着吃好吃,凉着吃也好吃。”老妇人接着说道。
“哦,还有啊,这种叫枣泥山药糕,有枣的香甜也有山药的酥软。”
“这啊,叫如意糕,这叫马蹄酥,这叫唐蒸酪。”
“嗳,嗳。”宁仪韵连声应着。
老妇人对自己铺子里的糕点如数家珍,一一讲给宁仪韵听。
宁仪韵看着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糕点,很好奇,也很喜欢,便一边儿听,一边儿点头,一边应声。
一时忘了时间,竟在这蔡隆记里耽搁了不少时间。
最后,她突然想到自己今日出府还有正事要办,才赶紧选了几样糕点,让老妇人用油纸和棉线了困了足足两大包。
随后,她拎了两大包油纸,同老妇人道了别,转身走出了蔡隆记。
脚步刚刚踏出门槛,宁仪韵就愣住了。
这是……下雨了。
宁仪韵抬头看了看,明艳的太阳依旧悬挂正空,散发耀眼的光晕和灼人的热气,雨滴在阳光里,飘飘洒洒的在空中散落下来。
这是一场太阳雨,雨下的细密,却也不大。
蔡隆记的屋檐极为宽大,宁仪韵站在屋檐下完全淋不到雨。
蔡隆记的店面除了有双福面儿的大门以外,还有一扇巨大的柜台窗,来买糕点的客人,不用进大门,只要站在柜台窗下,就可以通过柜台窗买糕点。
为了让客人在下雨天也可以在柜台窗前买糕点,蔡隆记便特地把屋檐加宽加长。
这蔡隆记独特的宽大屋檐,在隆升街上特别显眼,也再一次为宁仪韵遮风挡雨。
宁仪韵站在屋檐下,倒也淋不到雨,心中却是犯着愁。
她今日出府是要拜访她舅舅苏承庭,请苏承庭帮她找屋子租的,她的怀里还揣着苏芝如写给苏承庭的信。
可是,现在下雨了,她该如何是好呢?
就此冒雨去京城驿站?
从这里去京城驿站,要走到隆升街东面尽头,再拐弯,还有不短的路程,就算这雨不大,走过去大概也会浑身被淋湿。
先回宁府取伞再出来?
一来一回,再加上取伞,只怕要花费上好些时间。
亦或是去蔡隆记问问,看看能不能再要上一大张油纸,充当雨衣?
宁仪韵正在暗自盘算的时候,蔡隆记的门口,有一辆马车经过。
这辆马车十分简洁质朴,从车厢到车辕,再到车轮,均没有任何装饰。
车头套着两匹黑马,两匹黑马身形壮实,腿脚有力,除此以外,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整辆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着像是一辆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
可是,若是进了有人进了这马车,便会发现这马车之内便是另一翻景象。
马车里摆了一架软榻,软榻上铺了一层质地极为细软的织锦锦褥,上头还摆了两对山水绣的靠垫。
软榻前,还有一张黄花梨的雕花小几,小几上一套官窑出的白釉茶具,质地细腻,光泽莹润。
当真一派富贵奢华景象。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撩开了车窗的锦帘,一双幽深的瑞凤眼目光淡然,看着空中飘洒而下的太阳雨。
突然,那瑞凤眼眸光一凝。
“言林,这马车上可有伞?”乔安龄问道。
言林正坐在乔安龄榻边的锦凳上,听主子问话,便起身答道:“侯爷,马车是备了伞的。”
“吩咐车夫,停车。”乔安龄说道。
“是,”言林应了一声,朝外喊了一声停车。
马蹄“哒哒”了几声,车轮堪堪停在蔡隆记宽大的屋檐之外。
“把伞取来。”
乔安龄迟疑了一下:“把我那幕离也取来。”
“是,侯爷,”言林起身,从马车的暗柜里取出了幕离和伞。
言林将幕离交给乔安龄,正要拉开门给乔安龄打伞,却听乔安龄说道:“你留在车上,我下去一会儿,即刻便回。”
说罢,乔安龄戴好幕离,取过言林手中的油纸伞,一拉车门,踏下车厢。
宁仪韵正站在屋檐下,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在面前,从马车走下一个人。
一个戴着幕离的男子。
男子径直走到她面前,将一把伞递到她面前:“又被雨困在这里了?”
第22章 指尖尚残余润弹的肌肤触感
宁仪韵抬眸,便看到那细纱制的幕离,以及幕离之后男人隐隐约约的脸庞轮廓,只是五官却看不真切。
虽然时隔小半个月,宁仪韵一眼就把这男子认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街上戴幕离的男子很少,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因为男子一身淡雅高贵的气质,着实让人难忘,宁仪韵知道,他就是她第一次翻墙出府时遇到的那个幕离男子。
也是在此地,也是被困雨中,他母亲病重,她撕了大半的油纸供他防雨。
宁仪韵垂眸,看了看她面前的油纸伞。
一把油纸伞,对她而言,正是急时雨。
想了想,宁仪韵便不推却。
她把一只手上的糕点转到另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握住了伞柄:“原来是你,真巧,又在这里遇到你,谢谢你的伞,我被雨所困,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坐马车路过此地,正巧看到你在屋檐下,不必谢我,当日,你也曾赠我油纸。”
乔安龄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