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哪里来的?”
宁贺脸颊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你莫要听风就是雨。”
说罢,宁贺便直接站起身,走出了厢房。
“嗳,老爷,老爷……”宁卢氏在宁贺身后喊道。
见没有说动宁贺,宁卢氏心里十分焦急,宁仪韵只给了她十日的时间,她必须在十日之内说动宁贺。
这天晚上,宁贺也没什么心思出去花天酒地,在清宜院的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夜里,宁卢氏不遗余力的在宁贺耳边吹枕头风。
——
这几日,坊间流言越传越盛,宁贺也越来越焦躁。
人人都这么说,宁贺不得不相信这光禄寺卿的人选已经落入旁人之手
宁贺对光禄寺卿的位置本是志在必得,而且早已洋洋自得。原本以为他可以一脚踏入高官之列,如今却要落空。他一生所求就是升官,就是权利,如今却面临巨大的挫折。
他心急如焚,不知所措,心情低落颓废。
而宁卢氏天天在他耳边说,是因为宁仪韵得罪乔安龄的缘故,他这到手的缺才飞了。宁贺也渐渐信了。
过了七八日,卢宁氏在同宁贺叨念的时候,宁贺突然用拳头砸了一下桌面,面色陡然变得狰狞,眼中盛着怒火:“忤逆女,忤逆女,竟然闯下如此大祸,我要用家法,好好打她顿板子。”
宁卢氏正苦于无法说法宁贺,听宁贺这么一说,眼睛突然一亮。
宁卢氏急忙说道:“嗳,老爷,老爷,罚她有什么用?”
“老爷,要我说,这事儿还有转机,”宁卢氏坐到宁贺旁边。
宁贺颓然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转机?”
“这传言只是说内定罢了,既然是内定,便没有真的定下,今日内定的是旁人,明日内定的,就可能是老爷?”宁卢氏说道。
“什么意思?”宁贺问道。
宁卢氏说道:“定安侯心中有气,我们便消了定安侯心里的气。
只要定安侯气消了,这事情说不定就要转机。
要我说,老爷不防将仪韵赶出宁府去。仪韵不是我们宁府的人了,她得罪了定安侯,就同宁府无关,同老爷无关。
到时候,您备上厚礼,去找定安侯请罪,定安侯这气一消,这光禄寺卿的位置指不定就回到老爷您这儿来了?”
“这……”宁贺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此事再容我想想。”
“那老爷可得快点想,若是迟了,圣旨一下,什么都晚了。”
——
这天夜里,宁贺被光禄寺卿这件事儿折磨的一夜未睡,熬了一晚上,总算熬到了天亮。
这天早朝退朝时,宁贺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守在殿门口。
守了许久,他终于看到一身朝服的乔安龄,连忙提步走过去。
按照朝堂的规矩,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上朝,宁贺正好是五品,每日是要上朝议政的。
不过因为官阶低,所以他排在最后,而乔安龄则排在最前列。
所以宁贺便在殿门口等着乔安龄,这会儿看到乔安龄出来了,便恭着身子上前说话。
“侯爷。”宁贺欠着身,做了个深揖。
乔安龄顿住脚步,寻声一望,看到站在他身侧,穿着五品官服给他行礼的宁贺:“宁大人?”
宁贺谄笑道:“侯爷,近日可忙?”
第53 必然势不两立,早晚不死不休
乔安龄答道:“尚可。”
宁贺半弓身子:“侯爷为咱们大楚矜矜业业,实为我等楷模。”
乔安龄淡淡道:“实不敢当,与宁大人共勉。”
“侯爷过谦了,过谦了,呵呵呵,呵呵呵。”
宁贺笑了一会儿,见乔安龄神色淡然的看着自己,尴尬的收了笑,进前一步,小声道:“侯爷,不知侯爷对这光禄寺卿的人选,可有什么指教?”
乔安龄心中暗道,想来这宁贺也听到了坊间流言:这光禄寺卿的人选并不是他。
乔安龄无意同他多谈,便道:“宁大人,说笑了,光禄寺卿的缺由谁来补,是由皇上定的,我们做臣子的听皇上定夺就是,我哪能有什么指教?”
乔安龄是实话实说,而且,他对宁贺也没有什么深交的意思,所以就用官场常用的场面话答过去。
但是这番话听在宁贺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宁贺近日早已被流言折磨的理智尽失,心力交瘁,听了乔安龄的话,他的心便是往下一沉。
乔安龄的话,在宁贺听来,就是敷衍,宁贺心道,定安侯定是不赞同他升任光禄寺卿,所以才不想跟他多说,而是跟他打机锋。
到了这会儿,宁贺对于坊间流言还有什么不信的?对于宁卢氏说的话,也已深信不疑。
本已是他囊中之物的光禄寺卿,如今不翼而飞。
他的仕途,他的将来,都受到了重大挫折。
宁贺官袍大袖里的手微微有些抖。
不,他还有希望,正如宁卢氏所说,只要圣旨一日未下,他便还有一日的希望。
宁贺突然退开一步,对着乔安龄长身作揖:“下官给侯爷请罪。”
乔安龄远山眉微微一抬:“宁大人这是何意?”
宁贺鞠着恭,低着头说道:“今年五月,侯爷到我府上做客,家宴之后,我那庶女对侯爷出言不逊,实在不该。
下官当时并未好好罚她,是下官的不对。
侯爷放心,下官定会为侯爷出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