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到地面足有六七十尺,如此坠落,不死即残!卢元朔大惊,当即欲施法援救。但这下坠极速,奔上前来也无济于事。
北堂玉琪落地却稳稳地站在地上,肩头被一双手死死地扣着,她惊魂未定,转身一看,竟然是云起,羞愤难当,也不管手中有无兵刃,挥掌就向云起劈来。云起不闪不避,这一掌正正挨在手臂之上,云起猛然后退数步。
“琪妹,不可!”卢元朔奔上前来,向着云起拱手道:“多谢云起姑娘,你的手臂怎么样?”
方才二人相斗,云起本就不欲伤她性命,可一招之下竟然使得北堂玉琪坠楼,不曾多想也是跳了下来,施展轻功一把抓住韩玉琪肩头,翻身一跃,可北堂玉琪坠楼何等力道,饶是云起穷尽功力相抵,那手臂也被震出了内伤,而方才北堂玉琪一掌又打在了痛处,伤势可想而知。
云起忍着剧痛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事!我让她失了颜面,她打我一掌也是应当的!”说罢,转身欲走。
金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只听得楼中一声高喝:“女贼休走!”再见得从屋内冲出两三人,却是方才与岐王议事的那三位江湖人士,这三人身法迅捷,只是眨眼之间便将云起围了起来,云起心知在场的这些人正是名满中州的河洛四侠!自己决计斗不过他们,更何况身上又有伤痛,心中想着如何才能逃脱。
只见棕袍者纵身跃起,只是眨眼间便挡在云起的面前,一个擒拿之法便扣住了云起的手腕,云起手腕一转,随即脱身,然而三人将自己团团围住,再加上守卫兵士闻讯也都赶来,云起自知脱身甚难,不再反抗。
这三人将云起押上楼,云起手被绳索困在后背,动弹不得。卢元朔与北堂玉琪看到云起被绑,知道她今番必死,不由得心惊。
赵德方看着云起,说道:“你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女斥候?”
云起坦然道:“正是!”
赵德方端起桌上茶盏,轻抿一口,说道:“为何探我金楼?”
云起说道:“受人所托,来这里找个东西!”
赵德方面上微微一动,抬眼看着云起,问道:“我这里有什么东西要你来找的?”
云起见堂上高手众多,自知逃命极难,当即心生一计,高声说道:“岐王好生健忘!那一日可是岐王买凶为难于我,火烧大理寺,又跟踪于我?”
赵德方听此,不由大怒,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本王何等身份,岂会做这种买凶作案的勾当!你死在顷刻,却还敢如此攀附,当真是可恶至极!”
云起道:“那人我已经抓到,一口供认说正是岐王所托!岐王如何不肯承认?此刻我落在你手上,也罢,就请岐王拿一件你的墨宝与我看看,好叫我死心!”
赵德方不知道云起什么意思,但自知没有做下那些事,也不曾畏惧,回头对着黄衫女子道:“你且上去,随便拿一幅字与她看!”
黄衫女子点头,随即上楼,未多时便拿着一幅字帖下了楼,走到云起面前,与婢女一同摊开字帖,云起仔细看了一遍,她知道方才他们在厅内议事自己听的真切,在场之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去,眼下不过是拖延时日,需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才是!
云起摇头道:“拿远一些,这些密密麻麻的字我看着头疼!”
黄衫女子收起字帖,正要离去。云起又叫住黄衫女子,说道:“那位姑娘!我口渴的紧,你给我倒杯茶可好!”
黄衫女子一怔,回头看着云起,又转过身来看着赵德方,见赵德方点头应允,当即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端到云起面前。
云起道:“我双手被缚,你喂我可好!”
黄衫女子拿起茶盏,送到云起嘴边,云起张嘴一饮而尽。
正当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云起被缚的双手突然脱开绳索,一把将黄衫女子拉在怀中,只听得一声尖叫,再一见云起手中一枚手里剑扣在黄衫女子的喉咙之处,黄衫女子手中的茶盏陡然掉落。云起后退两步,冷笑着看着厅中众人。
这一下,厅中众人哪个不是大为吃惊,谁能想到云起在这么多高手的眼皮之下做得如此手脚。想来被缚之前,手中便藏有暗器,方才拖延时间割开了绳索,诱引黄衫女子喂茶,不过是想以她为质!厅上众人心中皆知这女子与岐王的关系,不敢擅动,只是远远站开,就怕云起来个鱼死网破。
赵德方尤为大惊,走上前来,道:“你放了玉儿!”
云起见赵德方上前,手里剑轻轻一拉,顿时黄衫女子脖颈上露出一道血痕,黄衫女子痛声一叫,面露痛苦之色。云起冷笑道:“你再上前一步,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可就香消玉殒啦!”
赵德方怒声道:“你若是敢动她一下,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云起道:“莫要恐吓与我!我也是不得已,你们这里高手这么多,什么火鬼王、河洛四侠的,我若是不拉着她,恐怕就真的碎尸万段了!”
赵德方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我走!”云起冷声道。
“你放了她,我自然会放你走!”赵德方向着团团围着云起的兵士一挥手,当即众兵士撤出一条路。
云起见后有退路,挟持黄衫女子缓缓地向后退,口中说道:“不是我信不过岐王,实在是我这条命太金贵了!不敢相信岐王的话啊!”
厅上众人哪敢留下云起这般亡命之徒,见她缓缓后退,也不敢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