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糟糕至极的第一次会面都被他无意中添加了罗曼蒂克滤镜,变成一次狂野激烈、与众不同的相遇方式。
曾经在荆寻那里遭受的屈辱,都因为这个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囊中物而转化为无比的成就感。
你这个谁都搞不定的野蛮人,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对荆寻来说是最特别的”——世上几大错觉怕是要多了一项。而罪魁祸首本人永远会体贴地加深这种错觉,从不揭穿。
荆寻对寇文义,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主要目的还在于好玩有趣可利用。用暴力摸着寇文义反弹的底限,用一点柔情安抚崩溃的情绪。打完巴掌给俩甜枣,又仿佛是“因为你寇文义才给”的甜枣,带着一种无意且不自知的温柔,藏在粗暴下流的雷霆手段里与日俱增。
寇文义便觉得是自己于无形中掌控了荆寻,潜移默化地,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收服了荆寻这个暴君。
他只有对我才这样,无论暴力还温存,所以我是特别的——寇文义如中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将两人的关系极尽浪漫化,让他对荆寻的欲`望逐渐从睡一睡发展到恋一恋。
寇总虽然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手段不能说怎么好吧,床上却很放得开,为了博荆寻一笑什么花样都肯玩。光这点“奉献”精神也足够荆老板给上一点甜头了。
如果不是刚才说错话,荆寻大概今天真的会把寇文义给干了。
“荆寻……”两股战战地从浴室出来,寇文义委委屈屈地拢着睡袍看他。
荆寻一笑,招招手,“过来。”
寇文义迈着小碎步挪过去,刚到床上就被搂过脖子一个深吻,吻完了,怨气也没了,小心翼翼地抱怨:“荆寻……疼。”屁股里塞着玩具模拟性`交,被荆寻撞得太深差点拿不出来,肛`门被性玩具粗暴摩擦,红肿得火辣辣地疼。
如果不是因为荆寻,他哪里受过这种罪?
荆寻拧了一下他的屁股,“小惩大诫。”
下面不能用,那就用上面,寇文义乖巧地在他胯间低下头,像往常一样给他口`交。
偶尔用湿润的眼睛带着媚气勾`引荆寻。
寻哥。
他脑海里突然响起章心宥的声音来。
章心宥的眼神,其实比寇文义更加直白。
寻哥,我喜欢你,请你也喜欢我吧——他的眼睛一直在这样说。
他还说,我是老师,我不放弃,我还可以坚持。
那你可以坚持地喜欢我吗?荆寻想问。
你那强韧的内芯,可以用在我身上吗?
我可以得到它吗?
荆寻一直不懂,一个被家人疼爱着的晚熟青年,章心宥的勇气是从哪儿来的?章老师的明天以至于未来,几乎已经露骨而残酷地摆在他面前了,为什么还可以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章心宥明明是害怕的,不甘愿的,可为什么这恐惧还不曾打倒过他?
光是维持着现状,就已经让我面目全非,你为什么可以坚持得住?
荆寻也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看着章心宥就此被打败,还是希望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亦或是亲手把他击溃,好结束这种令人恼火的情绪?
晚上并没有回家,荆寻一大早回去跟女儿吃了早餐,送到武馆,又回到公司去。
高小林一边抻着懒腰一边招呼他:“老板,饿啊!”她一向没有按时吃三餐的习惯,大周日的早上被迫跟客户来公司碰头会,一开开到中午,饿得前胸贴后背。
“走着,别给我们瘦姐饿死了。”荆寻都没上楼,等高小林拎了外套叼着烟又一起回到车里,在附近的餐馆停下,专门请她吃饭。
高小林正餐吃完换上咖啡,倚着沙发一瘫:“自从我来了未今,不知道胖了多少!加班太多宵夜吃太多。”
“用奖金补上来。”
高小林竖起个大拇指:“痛快人。”
“忙到年前吧,过年好好休息,年后晚点儿回来。”
高小林不置可否,看着餐厅玻璃窗外带着枯色的绿植,叹息道:“真快呀。”
荆寻以为她说今年,便打趣道:“年纪大的人才觉得时间过得快。”
她比荆寻还要大两岁,正正经经的七零后。
“我们都走过大半辈子了,多可怕。小时候的事儿,有时候还像昨天似的,可回过头来一看,我竟然都四十多了。”
“按现在的标准,老年人了。”
高小林发出算不上动听的笑声,因为没来得及染露出黑色发根的灰白头发跟着乱颤。看荆寻回完一条消息,她盯着两人的手机怀念地说:“我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有个邻居下海经商一夜暴富,一台大哥大搁手里,天天攥着歪歪歪?一万多块啊,八十年代一万块是个什么概念?”
“能买房了。”
“那时候还分房呢,买什么房啊——大哥大没用过,中学的时候好不容易磨叽我爸给买了一台寻呼机,挂腰上顿时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