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丫鬟赶忙把门又关上了。
随着门合上,两人眼前一黑,场景又变换了。他们站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
丹心手中的剑“咻”得便飞了出去,定在了一个女子面前,女子丝毫不受影响,在小摊上挑选发钗。
丹心在边上咬牙切齿,沐清清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我们只是被邀请来看戏的呢。”
且说那女子,不正是桃花妖的模样么?街市上无数人都围着边上绝色的叶家少年发呆,只有她,试着发钗,笑颜如花一般。
她像是桃花妖,又不像,女子眉间不含一丝哀愁,眼神清澈,但那般如桃花般的艳与美,应是世间无二的。
少年看着她,终于,美丽的女子察觉到了,看了回去。
琴音缠绵悱恻,如梦似幻。
近来天气湿冷,叶青衣的旧疾又犯了,胸口的闷痛搅得他无法入睡,几乎咳出血来。
“咳咳咳……”
叶青衣捂住嘴,忍不住低声咳嗽着,随着剧烈的胸腔震动,胸口的疼痛越发加剧,他嘴唇煞白,眉头皱缩。
忽然天边一道银光闪过,叶青衣瞥见院子里一个女人正浮萍一般立于滂沱大雨之中,她手中拿着一把殷红的油纸伞,脸对着叶青衣的方向。
夜色与大雨相约遮掩了女人曼妙的身形,即便如此,但凡见着她的人也会感到这是一个极美极美的女人。她含情脉脉的眼睛,隔着厚厚的雨幕,依旧能够望进你的心里,一旦你心如捣鼓,被她迷惑,她就会用柔媚的声音,在你耳边诉说诱惑,直至将你拖入深渊之中。
叶青衣看不清女人的五官,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在对他笑,无比得意的,还有隐藏在深处的讥讽。
他猛然合上窗,雷光转瞬即逝,女人的身影又隐入浓浓的夜色里。
人们称颂她是淮水洛神,可是那女人分明是祸世妖狐苏妲己。
敲门声响起,一下一下,如那人一般,声音不大,却似要扣进心头。
叶青衣默了片刻,轻声问:“母亲有什么事?”
蒋氏轻笑一声,笑声里也带着些许魅惑,她说:“妾见衣少爷还掌了灯,知少爷还没睡。您身子自幼不好,近些日子天气又湿闷,妾便炖了银耳莲子羹,给您安安神。”
叶青衣微微一笑:“劳母亲费心。”说罢,接过蒋氏手中的碗盏,浅尝一口,低眉温顺地说,“母亲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差个厨房的丫头做了送来就是。这大雨不知何时才停,您若是为这等小事染了风寒,父亲又要责怪衣儿了。”
“妾着实担心得紧,若不亲自来心里便放心不下。姐姐去后,妾心中一直对衣少爷有愧,奈何宏儿香儿也尚年幼,实在无法了两头顾及,竟不知衣少爷突然病得这么重了。是妾的不是。”
蒋氏几欲垂泪,突然厉声喝道:“来人!”
门口的小厮忙跪下,她道:“屋里怎地这么冷,你且去搬一炉炭火来。”
叶青衣苦笑:“母亲……”
蒋氏转瞬间变了颜色,和颜悦色地说:“宏儿昨儿还问及衣少爷,只道是已经把功课背好了,问妾衣少爷何时来考呢!少爷可要快些好起来。香儿也想念您得紧。”
烛光幽幽,屋里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
一个高大的影子跨过门槛进来,一声冷笑引得母子二人齐齐望去。
“敏儿,这么大的雨,你到衣儿房里来做什么?”
蒋氏慌乱行礼,纤细柔媚的身子,只一弯,就让人不禁担心那纤细如柳的腰身是否就会这么折断了,她挽起的发丝沾了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
“原是老爷来了!听闻衣少爷病越发重了,妾担心,便自作主张来看看少爷。”
叶老爷怜惜地扶起蒋氏:“衣儿虽然身子不好,但是终究是男儿,你不该这么宠着他。男儿自该有自己的担当。”
叶青衣闭上眼睛,心中越发苦涩。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叶青衣轻轻咳嗽,顷刻便如惊风骤雨一般咳起来,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手中的碗盏发出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地上,眼前变得模糊之前,他摊开手,看见了手心的暗红色。
蒋氏故作惊慌的声音犹在耳畔。
☆、画中画(完)
“是青衣公子……”
“好俊的公子哥儿……”
“青衣公子?是谁?那边的不是侯府的长子么?”
“傻啦!是同一个人呀……”
桃花妖放下发钗走上前。
她看到少年眼中的惊愕,还有那一瞬脸上的神采。他的剔透漂亮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倒映出她娉婷的身姿,她的心儿几乎飘到了云间。
青衣公子……
真的是他……
犹记当年少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吟出绝句。那时候桃花妖正在场,少年一言一笑流露出的风采卓绝,让在场的女子无不倾心。
处变不惊,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