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钱放在躺椅上, 之后和蒋毅走了出去。
屋外是青山绿水, 沿路的地里种了成片烤烟。他们顺路出村去往丽江的方向,不敢走得太久也不敢停留, 一路走走停停,后来抵达目的地时已过去好几个小时,二人一人买一块面包当饭吃,又挨着杂货店等待许久。
面包车来时只开了后门,蒋毅扶老杜上车, 自己也上去,车门砰的合上,再刷的开走。
“杜哥你的腿受伤了?”
“死不了。”
他说着转头, 见小金刚穿着对襟短衫和白长裤,头上甚至戴着一顶卷边毡帽。
“怎么穿成这样?”
“昨天打起来时我没命的跑,幸好掉进沟里才躲过一劫,天一亮我就去附近的村民家借了套衣服,掩人耳目。杜哥你们也应该换套衣服, 免得被发现。”
“屁大的事,看你那胆子。”又看着哑巴, “你找的车?”
哑巴点头, 指指蒋毅。
老杜应了一声,对蒋毅说:“还好你留了个人, 正好派上用场。”
蒋毅看着窗外飞驰的树,问小金刚:“虎皮呢?”
“……”
老杜转头也看着他。
“……当时太乱,大家都是各跑各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下车之前他不是找地方上厕所去了么,应该没事吧。”
“你打过电话了?”
“打过了,打不通。”
边说边掏出手机再打一遍,依然不通。
老杜想了想,极轻的叹口气,没说什么。
小金刚:“不会被抓了吧?”
“……先回,回去再说。”
回去之后先去的医院,医生给老杜换药包扎后又给他打上点滴。
“时间太长,有三颗进入皮下太深,取不出来。”
“影响走路吗?”
“一般没什么影响,只是刮风下雨会有胀痛感。”
老杜屈起好的那一条腿,胳膊枕在膝盖上,闻言扬了扬眉,并不怎么在意。医生走后他朝蒋毅使使眼色,蒋毅便去找医生,明里暗里提醒他别报警,这事才算勉强告一段落。
他的病床靠窗,蓝色的枕套白色的墙。
蒋毅给他倒水时他还打趣:“我们哥俩有缘,排着队的住院。”
蒋毅笑:“我打电话叫人过来轮流照看,你正好趁这个时间休养休养。”
“不能休息太久,公司的事不能拖,拖久了就黄了。”
“那你什么打算?”
“能下地了就出院,公司的事该忙就忙,货该发就发。”
“人都不知道被抓了几个,怎么发?”
“大批量不好走就小批量走,一点点往外送,只要有人买,不愁卖不出去。”
蒋毅没说什么,他又道:“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吧,这几天还得小心点儿,再想办法联系虎皮,看看人到底在哪儿。”
蒋毅应着,等几个手下来了病房才带着哑巴离开。
再回到北三环的旧楼,已夜幕降临,又一天即将过去。
屋里没开灯,中央摆着只黑皮拉杆箱,地上放着个塞得胀鼓鼓的旅行包。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的秦淮正半趴着窗户逗鸟玩儿,似乎永远不知疲倦的小安正在架上蹦来蹦去,不时的张嘴鸣叫。
蒋毅没有立即进屋,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才过去。
秦淮听见动静转头:“你回来了。”
“你在干嘛?”
“在想如果我们走了,小安该怎么处理。”
“……”
“还是不能走吗?”
“哑巴没和你说吗?”
“……我以为只是出了点状况,等你回来就会带我走,没想到还是不能走。”
他眉宇平和,眼神在不明亮的光线下愈显温柔,只是盯着她。
她顿了顿,没忍住:“你不是说不管这一次能不能归案,都和你没关系了吗?”
“这次不一样,老杜替我挡了一枪,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立即警惕,检查他的手脚:“伤哪了?”
“他都替我挡了,我没事。”
她双手环过他的腰,脸贴胸膛听他的心跳,蒋毅伸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肩。
“他替你挡枪,你还会抓他吗?”
“……一码归一码。”
屋内依然不开灯,天空霎时又暗一层,晚风拂过楼外平房吹动院内的大树晃动,小安受惊得来回嗷叫。
“我答应你,下次一定……”
“你别说。”她贴着他的胸转一下头,“等真正结束的时候再跟我说。”
他便不说,只是拥着她看窗外的树。
那之后三四天,蒋毅每天去医院报到,像当初从章凤回来老杜每天去看他一样。每次见面二人总要聊一聊,赶上人多混乱说不上太多话,人少时总能说些重要的私事。这一回的确是他救的蒋毅,却由此更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