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是谁。”
“难说。”
“……不是怀疑我吧。”
老杜并不张眼,嘴边浮了个笑:“哪个吸毒的会给警方当线人?”
他声音很轻,飘进蒋毅耳朵里像颗针, 猛扎一下并不十分疼,但很不舒服。车窗上的人影轻微变形,他看着那颗变形的人头,感受窗外吹进来的风,两指间的青烟顺风飘出去又猛的呛回来, 辣辣的有些熏眼睛。却不曾想过,这个堕落的行为竟能派上用场救他一回。
“别误会, 不是说你不好, 那帮人的想法很固执,认定了错就永远不觉得是对, 就算有吸毒的愿意当线人,他们也不会用。”挑着眉张开眼睛,笑容不减,“当然你肯定不会那么做,这一点我是放心的。”
他往外吐一口烟,也笑一笑,不说什么。
张家坝距邵家营近一个小时路程,到时那里果然很多木材厂。只两间并排瓦房,四周全是堆积的木头,大多圆滚笔直还未加工。老杜几人和第一家谈了谈,再往里走想多谈几家。第二家的场地大,钢筋撑的铝合金棚子近五米高,采伐的木头颗颗粗壮。
他指指其中一堆:“都湿了。”
那老板说:“沾点水才好呢,韧性足,这点水分一敞就干了,现在买最好,等用的时候正合适。”
他继续往前走,看见棚外一幢白色小楼,楼面嵌有数块方形玻璃窗。
“那也是木材厂吗?”
“不是,那是最近才盖起来的,老板不做木材做药厂。”
“怎么在这里做药厂?”
“地便宜呗。”
他点点头:“我再找找看,合适了再来你这买。”
老板:“行,我敢保证谁也没有我家的好,但是你想看就去看吧,看完再来我家买,买个踏实。”
几人便说笑着继续往里走,路过那家制药厂时难免往里看了看。这一看便看见了熟人,不高的个子光着头,背在身后的右手戴一颗翡翠金戒,他正把头探进门卫室,不知和谁说着话。
老杜:“小金刚。”
小金刚回头,一脸惊诧。
“你怎么在这儿?”
不及小金刚说话,自门卫室走出一人,那人穿着t恤牛仔裤,面容很年轻。
朝老杜一笑:“杜哥来了!”
太阳下阿飞眯了眯眼睛,单眼皮耸搭下去,看上去就像没有眼睛。
两边的人面对面站着,老杜顿了一会儿,看着小金刚:“你不是说今天去市场上看石头吗,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杜哥你也真是,小金刚是成年人,他父母都多少年管不着他了,你连他去哪里干什么都要管。兄弟之间应该平等嘛,管来管去不就成了互不信任吗?”
“我和他说话,你插什么嘴。”
老杜已面容不善。
阿飞耸了耸肩,并不在意,示意小金刚自己说。
“本来是要去看石头的,但阿飞打电话找我,他开了家制药厂,让我过来看看,顺便提提建议。”
“他不是卖灯让你帮忙找门面吗,怎么突然又开起药厂,不卖灯了?”
“……灯也是要卖的,门面还在找呢……”
阿飞叹了口气:“我就和你直说吧,我开药厂想自己搞成品,就请小金刚过来帮忙,但他怕你不同意,一直不敢和你说。杜哥你也别生气,我们已经说好了,他虽然帮我的忙,但是只要你有需要,他随时回去给你做事,我决不阻拦。”
老杜顿了顿,抬头往工厂的楼面看了看:“怎么搞起成品了,你不是只卖原料吗?”
“刚好有这么个机会,对方卖给我原料,再从我手里买成品,国外的,和你的生意不冲突,不然我也不敢接。”
阿飞面带笑意。
他又看着小金刚:“我让你等一等你不听,还找到人开了药厂,挺会办事。”
“杜哥我不是有意瞒你,这几天正计划和你说,还没来得及说……”
老杜问阿飞:“准备得怎么样了?”
“今天刚开工,杜哥也进去参观参观?”
“不了,开了就好好干,祝你生意兴隆。”
阿飞笑:“多谢杜哥。”
似话说尽了,老杜抬脚准备走,小金刚匆忙跟去后面。
他又站住,转头看他:“不是今天刚开工吗,忙你的去吧。”
小金刚:“杜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干了。”
阿飞拽他回去:“你傻吗,杜哥都放话了让你过来帮忙,那意思就是同意了。”
老杜看着他二人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却并不往前走了,倒回去刚才看的第二家木材厂。
蒋毅:“不再看看了?”
“看来看去都一个样,就那家吧。”边走边说,“有出息了,这么久不是说一起打牌就是一起看石头,我说怎么这么久都不提化学品的事,原来厂都搞起来了。”
说话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