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骂:“他妈的,坐太久了,晕车。”
蒋毅看他脸色还算正常,摸了摸他的手臂,发烫,再看看那只并不白净甚至因为沾了雨水变得润湿的石膏。
“发烧了,你们先送他去趟医院,再去骨科看一看。检查完了就在医院待着,等我消息。”
秦峰:“不能回家吗?我还想回去换身衣服。”
“不能回,离开几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故,北三环和店里都不能去。”看着哑巴,“火山路也不能去,你和他们一起在医院等我。”
哑巴想跟着,被他拦下:“我是去见老崔,不会有事。”
他便点点头,和秦淮二人站在一块儿。蒋毅独自沿街下的屋檐往前走,大雨落地起了层薄雾,看他背影已不是十分清楚。哑巴看他越走越远,顿了顿,又看了过去,接着拍拍秦淮的肩,指指蒋毅的方向。
秦淮也顿了顿,看着他:“想去就去吧。”
他点点头,跑步跟了上去。
蒋毅听见脚步回头,见他跟了上来,无奈的笑一笑,拍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又往前走一段,拐弯进入岔口,那岔口有家刚营业的便利店,他去店里买了包烟,要了只塑料袋,接着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用塑料袋紧紧裹住,走去无人的街头,在街心绿化带挖出十厘米的小坑,把手机埋了进去。
二人继续前行,去的是省道附近的废弃工厂,那工厂原是搞化肥加工的,因为水污染严重前年被查封了,工厂停运至今,整座厂房也无人问津,时间一长大门口的垃圾堆积如山,堵塞了原先连通河道的沟渠,蓄了一道污水,雨天一泡,冲刷各式垃圾漂流,散发阵阵恶臭。
照短信指示,蒋毅得去厂房的二层等待崔礼明的到来,他本想留哑巴在门口等着。念及满地狼藉和恶臭,又看他身上被大雨几乎淋了个透,便挥挥手领着他也去了二层,反正老崔也知道他,大不了说话时让他在角落回避一下。
那厂房内里很大,中央一道铁皮楼梯,二层不似一层宽敞无阻碍,有多个不规则的小隔间。他们二人站在第一间的门口,枕着锈迹斑驳的栏杆抽烟。那香烟沾了水发潮,半天点不着,哑巴试了好几遍都不成功,只听见打火机啪嗒啪嗒响不停。
蒋毅笑:“算了。回头等雨停了晾干了再抽。”
哑巴于是作罢。
蒋毅看看表,已经七点四十了,厂房外的天空已逐渐亮起来,那大雨却没有停的趋势。又站了几分钟,楼下隐约传来脚步声,蒋毅耳朵一跳,察觉那脚步异常,非一人所为,霎时拽了哑巴藏进隔间。
他的判断无误,楼下的确有人来了,却并非崔礼明,而是老杜。老杜穿着宽松白衣长裤,脚下的鞋沾了泥水,他踩在倒灌进水的厂房一层,一步一个水洼。身旁的虾皮已收了那把黑色的大伞,一边招呼他留意着脚下。
“杜哥你这招太高明了,两个两个的往外钓,那天我和耗子收到短信时还躲在普洱睡大觉呢,还以为是哪个神经病乱发的,没想到竟是密码,你竟然连这个都懂,真是厉害!”
一旁的阿飞穿着运动套装,脚上的运动鞋也淌了水:“你杜哥没两把刷子怎能混到今天,幸好我昨天晚上找你喝酒,要不是听虾皮他们说了这事,差点儿错过这个热闹。”
老杜黑着一张脸:“你不就是想看钓出来的是不是蒋毅吗。”
阿飞笑:“定位都显示他已经回来了,时间赶得正好,不是他还能是谁?”
另一个接:“也不一定,那信息不是给哑巴也发了吗,只是那小子的定位一直在太原,这么长时间都没换过地方,不知道有什么猫腻。”
“管他什么猫腻,看看不就行了,谁是内鬼谁到这儿来,就这么简单。”阿飞看着老杜,“要是蒋毅排除嫌疑,你下一个是不是该发给小金刚了?他到底去哪儿了?不是真成了叛徒吧?”
老杜很淡定:“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过了,他老家有事回去办事去了,办完事就会回来。至于是不是叛徒,我也不知道,你可别和他通风报信说我在查这事,如果他真有问题,让他跑掉了你我都完蛋!”
“我当然不会说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他。”又想了想,“这几个你都试探过了,没问题才让他们一起来,我你可没试探过,你就不怕我也是内鬼?”
老杜笑:“你干了多少脏事,坏透顶了,你干不了内鬼。”
阿飞也笑:“你他妈的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又道,“你这招有没有用,要真是内鬼,应该有两支手机才对,一个用来联系你,一个用来联系条子。”
“这么清楚,你干过?”
“鬼他妈干这个,以前也有内鬼被抓的,都是这么干。”
几人已行至铁皮楼道,踩着铁板一步步往上走。
“他吃住行都是我提供的,要是真有问题,不会蠢到在我的眼皮底下用两部手机,不然早就翻船了。”顿了顿,“我了解他,肯定不是他。”
阿飞:“话别说得太早。”想一想,笑,“这密码可不是我们这行能搞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