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崩了,所有的事情全抖出来,审完就押送去特犯监区了。另外,小金刚的尸体找着了,前几天下暴雨,余家营山里涨水,冲到下游的尸体被村民发现,今天已经打捞了。”
他顿了顿:“哑巴呢?”
“……在找呢,你放心,我会找完整了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安葬他。”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崔礼明看看秦淮:“你们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休息吧,尤其是秦峰,胳膊整成这样需要静养,就别在这折腾了。这地方近年来最大的危险份子已经连根铲除,我们前期布置严密,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又按照计划分片区成立了夜间巡逻队,你们放心回吧。”
秦淮看了看蒋毅:“我回去拿些东西再过来。”
蒋毅点头:“先去吃点东西,一天了你也没怎么吃。”
她二人便先回一步,留下崔礼明和蒋毅聊天。
各家灯光又亮起来,姐弟二人一高一矮走在路上。雨后的空气很新鲜,茂密的树叶间隙着滴落未干透的雨水,一点点打在秦峰肩头。他看了看吊挂在脖颈间的绷带,这是今天上午新换过的,洁白干净无污染,先前奔波在路上绑的那一条沾了在山西吃面时洒的汤,油污晕染很难看,那医生拆换时也很嫌弃,他上午还信誓旦旦等哑巴回来要找他报油汤之仇。
那会儿的秦淮始终惴惴不安,后来重新包好之后那医生反复叮嘱:“一定要注意,再这样这胳膊就废了,以后抬个东西都费劲。”
将说着,窗外的暴雨又增大一个趋势,噼啪打在窗玻璃上,那窗外本放了盆花,在暴雨中摇摇欲坠。医生转头看了看,走过去开了道缝把那盆花端进来,两秒之间半个胳膊都被雨水打湿,那花儿早湿了个透,茎叶上沾着亮晶晶的水。
那医生拍拍身上的水:“行了,你们走吧,按时回来复查。”
秦淮便领着秦峰走了,也没地方可去,就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干坐着。没坐一会儿老崔便打来电话,叫他二人去趟医院,她还没来得及答复就看见医护人员从新进的急救车抬下一个人,那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蒋毅,他们来不及惊诧便紧着张罗,每一个步骤秦淮都亲自参与,脱衣服换衣服、擦身子洗脸、办手续拿药,等他妥妥躺在病床上时老崔也到了,神色郁郁说了事情的大概,还说哑巴为了救蒋毅牺牲了自己。
从不流泪的秦峰霎时红了眼圈,秦淮也许久不说话,现在仍然不想多说。
眼看已走近北三环,她终于开口:“一会儿拿了东西你就别去了,今天晚上我守夜,你在家里睡觉,睡醒了换你。”
秦峰点头,也一路无言。
再回去北三环的旧楼,屋内陈列如初,秦淮开窗换气,去窗台看鸟。那鸟儿还在,见了她叽叽喳喳的叫,她给小盅换了杯新鲜的水,又倒了点儿鸟粮,接着去电视柜上给小鱼换水。然后去洗澡换衣服,出来时又收拾住院用的生活品,打包好后看了看对屋的方向。
“这几天没事就去隔壁替他收拾收拾吧。”
秦峰点点头。
她看了看窗户上蹦跶的小安,不知它上哪躲的雨,淋过水的羽毛越发鲜亮丰满,一如既往在鸟架上来回蹦跶,踩得木板嘣咚响。
半晌道一句:“早知会这样,当初应该对他好一点儿。”
秦峰说不来安慰人的话,听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沉默不语。秦淮虽伤感却并未多耽搁,念及蒋毅在医院,便拎包匆匆赶回去,这一去便撞上了蒋毅再次发作。
那会儿老崔一人控制不住他,便扯开了嗓子叫医生,敞亮的嗓门惊动整个楼层。秦淮往过走时已有不少病人家属纷纷驻足围观,她见势不妙,跑过去拨开人群,进去时砰的关上了门,床上颤抖的蒋毅虽勉强被老崔压制,却口吐白沫眼珠泛白。
她跑过去捧住他的头,掐他人中,老崔撤了床单,分两头各打一个结,把他牢牢绑在床上。闻讯赶来的医生手握针头,瞄准他的血管一针扎下去,几人霎时各松一口气,门口的护士已厉言厉语把围观的人群往各自的病房赶。
“这样不是办法,你赶紧把他带走吧,我们这里没有戒毒科。再说,这里人多,传出去对你们也不好。”
老崔看一眼逐渐平静的蒋毅:“我这就联系,联系好了今晚就走。”
那医生点点头,走前嘱咐:“有什么情况再叫我。”
老崔和他道谢,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和秦淮说:“路上发作过吗?”
“发作了一次。”
“什么时候?”
“三天前的下午,在太原。”
“发作时长越来越短,必须送他走了。”
“去哪里?”
“戒毒所。”
那边已接通电话,他寒暄几句直奔主题,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又是一阵寒暄,尔后挂了电话。
“我去找医生安排车送我们过去。”
就这样短短几分钟,被镇定安眠的男人又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秘密转送至戒毒所。
去时那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