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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苏弦月茫然的抬头看着天空,她讨厌被束缚,但是却挣脱不开,苏家是束缚,厉慕晨又何尝不是束缚?她要的自由真的太难得到了,该怎么办?
胃部传来一阵灼热的疼,嘴角却是凄然的笑了,蜷缩的蹲在地上,用手肘狠狠的抵住自己的胃,疼疼也好,至少证明自己还是属于自己的。
厉慕晨坐进车里,调转车头准备离开,无意间的一瞥发现她竟然蹲在了草地上,眼底冷寒成了一片!
本打算收回目光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本蹲着的人已经倒在了草地上,只好下车。
“苏弦月!给我起来!”
苏弦月用力的压着自己的胃,一动也不敢动。
厉慕晨俯身把人抓起来,看到她满脸的冷汗愣住了:“你怎么了?”
“疼,很疼。”苏弦月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只虾一样佝偻着身体。
“真麻烦。”厉慕晨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快速的上车往医院开去。
“忍一下,马上到医院了。”厉慕晨看着脸色苍白的苏弦月,腾出一只手把她拉过来靠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着,车速开到最快。
“呕……。”苏弦月的胃里一阵翻腾,厉慕晨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有轻微的洁癖。
苏弦月支撑着坐起来,刚一动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肩膀,再次趴伏在厉慕晨的怀里:“这样开车危险。”
“闭嘴!别吐我身上。”厉慕晨看着前面的红灯,脸色铁青。他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心里有些慌乱。
苏弦月紧紧的闭上嘴巴,一声不吭的捏着拳头。胃疼算得了什么?心一片荒凉,寸草不生。
挂号,输液,再到病房,苏弦月整个人都软塌塌没有了一丁点儿力气,只能任凭护士把自己的手臂抓过去,消毒,针头刺破皮肤的时候,带来了一阵眩晕感。
厉慕晨回到病房的时候,苏弦月已经在输液了,蜷缩在床上的人像是被遗弃的小猫一样,一只手因为输液平伸,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衣服。
刚刚问过医生,神经性胃炎,一旦情绪过于紧张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厉慕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让他心里烦躁非常,或许是觉得这个被逼着的女人可怜吧。
孤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存在,即便是被领养也只是换了一种可怜的方式。
“还疼吗?”厉慕晨走过来,俯身轻声的问,看着苏弦月紧闭的眼睛,睫毛微微的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只是现在的他感觉不到任何美感,反而觉得惹人心疼。
苏弦月摇了摇头。
厉慕晨转身出去,片刻拿过来一瓶药和一些温热的水,来到床边儿。
“吃药。”
苏弦月抬起头看着厉慕晨:“不吃行吗?”
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两粒药片,又端起水:“张嘴。”
苏弦月不满意的瞪了一眼厉慕晨。
“止疼药来的快一些,一会儿可能要做个胃镜。”厉慕晨把药片送到她嘴边,见她张嘴又递上去水杯。
吃过药,苏弦月把倚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自己现在的状况,忍不住皱眉。
她很烦躁,很紧张,也很无奈,一步一步的太不容易了,小时候自己动不动就会没饭吃的日子历历在目,多亏养母善良送自己去了寄宿学校,十二年,熬了十二年之后才发现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继续要熬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放弃了,好累。
“动不动就哭的女人最没用了。”
厉慕晨的话轻飘飘的,甚至带着几分柔软,只可惜现在的苏弦月根本无暇思考更多,抬起手擦拭眼角,她又哭了吗?最近眼泪越来越不值钱了。
纸巾贴服在眼角把泪珠吸走,厉慕晨的气息越来越近,她急忙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里有关切,但是却依旧冰冷,那种冰冷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一样,让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觉得遍体生寒,瑟缩了的垂下头。
厉慕晨看苏弦月的样子就想到了小猫,小猫如果经常被人虐待就会露出来这种胆怯的样子来,心忍不住一颤,伸手轻轻抚摸苏弦月的发丝:“你小时候经常挨饿吗?”
“不是。”
“他们虐待你,你不知道找儿童保护机构吗?”厉慕晨恨其不争的质问,却没发现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的尽是疼惜。见她别开脸终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虚荣!”
“我不虚荣!我舍不得养母难过!”苏弦月张开眼睛,眼里都是愤怒,虚荣?凭什么说自己虚荣?他又知道什么?!
厉慕晨起身走到对面的床躺下,翻了个身不理她,不是虚荣那也是傻!至少聪明人不会这么愚蠢的让自己受罪还要忍着!
“养母一直疼我,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的。”苏弦月想到了钟紫心,心情总算是舒服了点儿,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说说话,所以开口了。
“她的孩子不到六个月就被引产了,是个女儿,苏家想要儿子,她伤心欲绝的时候领养了我。”
背对着苏弦月的厉慕晨睁开眼睛,钟紫心很疼她?他怎么没看出来,如果真的疼她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让她嫁给自己?甚至连任何要求都没提?
“养父虽然对我挺严厉的,但是该有的我还是有的,不然怎么能上大学?也许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尚未出世就死了的女儿吧。”苏弦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