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做过后,才发觉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了一个男人。
还是强吻
不,好像也不是,她以前好像也主动吻过一个人
也许是身体浸在冷水里让她的思绪发生混乱,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会让思绪纷乱的事情,小手触到他的清晰的下颌线条,紧紧闭上眼睛
白雁翎从她的唇贴上自己的瞬间,整个人就僵住在了水里。
他醉心商界,感情的事情一向是其他女人主动,他从不给其他女人得手的机会,却不知自己为何屡屡让眼前的女人触到自己的逆鳞
他心里有一丝怒气,觉着自己应该推开她,如同从前一样,却又不知为何思绪忽地飘至很远的地方
有那么一个女孩子,也曾这样主动吻过他
而那日,月色也如今日这般朦胧,未照清那女孩的脸,倒把面前的这位映衬的面色清莹,羞涩间透出一分婉转媚态,他如果不知道面前这女人是林思涵,也许会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想要找到的人
韩青枫走到泳池外面时,当然也看到了泳池外树的牌子:私人泳池,闲人勿近。
他之前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路,微微喘着气,望见那八个字不由得皱眉,探询地透过泳池外的玻璃门向里面看去,就看见泳池里,一男一女正吻在一起。
女孩子穿着很美的长裙,裙摆此刻全都浮在水上。
他看不清两人长什么样,只是看着侧脸,就知道是一对容貌上佳的般配情侣,在美好的月色中相互偎依。
他别过眼,有几分非礼勿视的意思,眉心却不知为何拧得更深了些,虽继续往前走,步伐却明显缓慢几分。
顾烟然的余光里感觉不到来自泳池外慑人的目光后,就立即放开了白雁翎,强撑着往岸上靠近。
不到一会的功夫她就感觉到那种来自脑中沉沉的困意,好像因为之前强迫自己清醒,反而加速了药力在周身弥漫,她深深吸了口气,甩了甩头,继续往岸边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她就觉腰部被用力一揽,下一秒,她就被白雁翎收进了怀里,听见了他明显快了几分的心跳声。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略低了下巴盯着自己,嘴上缓缓划起迷人又令人迷惑的笑弧,嗓音里明显含着怒气,“林思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你帮了我,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吗?什么结婚,什么三个月一月见一次不用了,统统都不用了,你放我走吧。”
她越说越觉得脑中的昏意愈发沉重,压迫着她随时都能溺在水里呼呼大睡,就想解开他在自己腰际的制掣,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林思涵,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跟我打游击战,摸完就溜,亲完就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无赖”
再盯着她看,这张眼睛半睁不张的小脸明明一副迷糊的模样,在他眼里看着竟愈发可爱,可爱到他忍不住低头观察她的唇,唇线被水浸泡,已经残缺不堪,他索性伸出另一只手抹去她被精心勾勒的唇线,露出她原本小小的,薄薄的,边缘不甚清晰的小嘴。
他终于放开对她腰部的钳制,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抚上她的脸
他一直以为上次和她的那一夜是酒精作祟,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喝酒,虽已经吩咐服务员将红酒置于泳池的休息台上,供他和好友饮用,但他还一滴未沾,却已经对她
只是还没碰到她的脸,一脸迷糊的女孩子忽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咬了他的手腕一口,疼得他手猝然紧缩,她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掌心带着水的这一掌在空中划过清脆的声响。
她不是没打过他,只是上一次她是梦中打人,不像现在这么狠,这么痛,紧刮着他的耳廓扇在脸上。不仅仅只是火辣辣的痛意,连带着耳边都像有了无数只苍蝇嗡嗡作响。
顾烟然这才彻底惊醒过来,望见他眼里分明有难以置信和疾速攒动上涌的怒火,连忙奋力够上了上岸的栏杆,挂着栏杆,拖着吸了大量水的长裙艰难地上了岸。
完蛋!她心想,她刚刚又陷入极度困倦中,以为是什么人想要侵犯自己,真是拼尽全力也要给他狠狠一击,哪里能想到面前的还是白雁翎,这下是不可能再和他有如何的发展了,却又觉得无谓,现在只想逃开一切忘记一切远离这里远离人群,找到某个角落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想起那些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所以就迈开步子,能跑就跑。能多走一步就是一步,也不敢想被抛在泳池里的人会作何反应,三步并作两步扑在了玻璃门上,用力推开门往跑,毫不犹豫往左边走,就有一人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烟然,是你吗?”
那人身高腿长,眼眸是浅浅的琥珀色,微微动唇,音质清冽地像个出校不久的青涩学生,还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顾烟然心脏狠狠一缩,条件反射地感受到从心口传来的痛楚。
她怎么也想不到都看到她吻住白雁翎的韩青枫还在原地里等着她
但依着他生性多疑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顾烟然狠狠吞咽了口唾沫,身体里的预警机制在脑中疯狂响起,她知道自己该逃开他,可他封住了自己逃跑的前路,后路返回只能回到大厅被钟铭儿送入虎口,进退维谷中,只得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一动也不动,她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顺着身上的水珠落到脚踝,又疯一样地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