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2)

小柴村。

入眼是满目的狼藉，昔日小柴村的和谐快乐已不复。空气中，村民们的气息也渐行渐远。

无限黑暗的地下，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在那里，两道微弱的气息，正相互依偎着。

“呃…啊…”

少年用力的撑着身下的地面，想要爬起身来。只是，这双手撑着的“地面”，却是有些盈盈一握的柔软。轻轻的捏一捏，在掌心上，似乎还有着一个凸起的小点。

“嗯？”

奇异美妙的触感让得少年疑惑的轻“嗯”了一声。“嗤”的一声在指尖燃起了一丝真气，少年想要借助着微弱的光芒一看究竟。

但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切，却是让得少年差点跳了起来。

银发，素裙，神造般的精致五官，还有那抹挥之不去的冷意。她的鼻息很微弱，但正是这份微弱所带来的恬静柔和，才更有一番风味。而这样一副娇躯，就这样被少年压在身下。

“啊？那…我刚才捏的岂不是…”少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急忙对着少女做着跪拜的动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嗯？”微微一怔，见这位少女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小阳方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呼，幸好还没醒过来。”

再次试图爬起身。小阳想要站直身子远离少女，因为在他看来，与一个姑娘保持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对姑娘的不尊重。可是他们毕竟是在地底，周围的土质虽然有些松软，但空间也十分狭窄。以至于想要挪动一下身子，都是做不到。

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阳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事实。

大脑飞速旋转，他迅速的判断着周围的环境。

“天魔将想要把我们也拖入地底，而当时这位姑娘似乎挡在了我前面。这位姑娘当时还说什么‘轮到我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小阳有些疑惑的回忆着：“然后我抓住了她，但我们都被拖入了地底。那如此看来，她在我的身下，也就情有可原了。”打了个响指，小阳似乎非常认同自己的判断。

“不过这里毫无时间观念啊。”小阳将燃着真气的手指探到更远的地方，但入眼的，尽是黑暗。叹了口气，小阳喃喃：“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今夕是何年月；也不知村民们如何；也不知，这里距离地面到底有多深、多远。”

心神一动，一柄锈剑出现在了手心。它的锈迹比以前更多了，它的气息，也更微弱了。

“炎殇，我这么没用，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做你的执掌者呢。”低垂着眼眸，小阳喃喃。

炎殇之上渐渐闪现出一丝光芒，似是在安慰着小阳。

深吸了一口气，但没有现象之中的神清气爽。因为这里的空气太污浊、太稀薄了。

“必须想办法。否则，即便天魔将没杀死我们，这里渐渐稀薄的空气也会把我们憋死！”小阳望着头顶的黑暗，咬着牙握拳道：“地底是吧？那，我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炎殇虽然损失了本源力量，但只要不再催动它，它的本源便不会进一步流失。也就是说，炎殇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挖掘的工具。

“咔、咔、咔。”

小阳艰难的挖动着上方的土壤，每每挖出一些空间，小阳便是会背着少女向上攀爬一些距离。好在小阳继承大叔传承的时候，已经突破了凡人的层次，达到了初清境界。所以这个工作虽然很累，但小阳还承受得住。

少女还没有醒转过来，她的脉搏很微弱，她的经脉里游离的真气也很稀薄。不过想来也是，与天魔将战斗，她似乎也用上了禁忌的力量，而如此虚弱的原因，想必是反噬造成的吧？

而此时少女的实力，恐怕也都不足初清境吧？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尽的地底深处，少年就这样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不知今夕何年，亦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小阳挖掘的洞穴并非是直上直下，而是像蛇蠕动的身体一般蜿蜒曲折的。因为这样一来，在拐弯的地方，他们就能有一个落脚点，以不至于被滑下去。

“呼。”抬起了头，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望着身后被自己挖开的长长的隧道，小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欣喜的自言自语道：“这一阶段的挖掘算是完成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这样说着，小阳慢慢的爬回了上一个拐角，然后拦腰抱起了少女柔软的娇躯，欲回到刚刚新挖掘的那处落脚点。

突然，少女反手紧紧抱住了小阳，俏脸深深的埋进了小阳的胸前，睡梦中喃喃的声音都是带上了些许的颤抖，一如她那颤抖的娇躯。

“好黑，我好怕。好冷，我…好饿。”

小阳轻轻一怔，少女的孤寂无助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服重役的时候，大逃亡的时候，灾难降临的时候，大叔离他而去的时候……

一种共鸣的声音在心底悄然回荡。小阳就这样席地而坐，任由少女无助的紧抱着自己。轻轻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小阳在指尖擦起一道光芒，悄然驱散了黑暗。

“这样就不怕了吧？其实老实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大概也会害怕吧？不过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就像在相互的着伤口一般，小阳柔声安慰着。

拾起少女的皓腕，小阳用真气感受着她的脉搏。

“好微弱的脉搏，比前几天更虚弱了。”小阳轻轻的皱起了眉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大叔曾经教过他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