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倩拉着崔觐一路急匆匆的走到后院,身边的丫头伙计的都打发别处去了。
“二哥!”崔倩喊了一声,脸上并无笑意。
“嗯。”崔觐也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拿开崔倩拉着自己的手,走到院子里的蔷薇花边,摘了一朵放在鼻尖。
“娘说家里的嫂子是大嫂,可是大哥怎么成婚的?为什么大嫂和你又似夫妻一般亲昵?二哥?”崔倩一连串的疑问,终是吐出了心里的疑团。
“倩儿,你还记得大哥是何时昏睡不醒的?又可还记得大哥是为何故如此的?”指间的蔷薇花径被捏的变了形,崔觐又怵然松了松手指,将花握在手里,双手背握着,看着天上的月朗星稀。
“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几年前你和大哥一起出去帮父亲打理生意,等父亲带你们回来的时候大哥就已经这样了,只是听母亲说过,大哥误食了东西嘛。”崔倩道。
“那年我和大哥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辰,向私塾里的先生告了假,想帮父亲打理生意。父亲也是乐见其成。”崔觐说着,看着寂寥的天际,嘴角出现了久违的一抹笑意。
继而又道:“谈的生意就是离我们这稍远点的清锁镇,很顺利就谈好了。我和大哥想出去玩一玩,虽然不是第一次去清锁镇,但是从来没有那样的好好玩玩。于是我和大哥就在清锁镇的大街上一直玩,后来我们发现一个很高的塔,以前没有听说过的,经过打听,才知道是近年新修建的,竟然可以望见我们太平镇的太平塔。于是我和大哥就不约而同的选择去看看。
还没有上塔,父亲就叫小厮来催我们回去,回去的途中我看到有卖一些吃食的,于是决定买些回去,大哥便阻拦我,说定是父亲有急事,不然不会无故催我们回去才是。”崔觐说到此处摇摇头,叹息声显得有些沉重。
“后来呢?”崔倩问道。
“后来?后来我还是如愿买了那些说是野狗肉的吃食带回去,因为大哥对我们从来都是宠着的,虽然他只是比我大了那么一点时辰而已。回到客栈里,父亲说母亲派人过来,说粮油店里有人闹事,让父亲和我们速速回去,于是我们就收了行礼往家里赶,走的急,没有带食物,于是我想起跟大哥一起买的野狗肉,于是路上吃好倒是无恙,临近太平镇的时候,车上的水都喝完了,刚好城门口有处卖粥的铺子,我们一行人准备下车先喝些清粥。本来我们是一起去吃的,结果马车上的箱子掉下来,大哥推开我被砸到了脚。父亲只好让我盛些粥端给大哥,吃完赶回店里叫大夫。”
“我给大哥端了绿豆粥,可是大哥吃完后就开始不舒服,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大夫说是误食了两种相克的东西,都是我啊!”崔觐声音里满是懊悔和自责。
“二哥,不怪你。”崔倩想到昏迷不醒的崔晟,又望见一脸自责的崔觐,心里也十分难过悲戚。
“我欠大哥的,我告诉爹娘,我可以照顾大哥一辈子的,可是娘说,我现在欠大哥的是一个可以照顾他陪他一辈子的妻子,还有大哥延续香火的孩子。”崔觐已经是满脸悲色。
“所以这两年你才一直躲在阁楼上当着二少爷,大嫂那里当着大哥的替身吗?”崔倩不敢相信自己揣测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此。
“莲子还小,我只是教她读书识字而已。”崔觐解释道。
“你可以替大哥娶回一个妻子,可是,可是大哥的孩子难道?”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崔倩实在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