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的庭院里,有一对春意盎然的男女。
晏玉避开了他们,走上木梯。
台阶湿滑,于今眉紧紧握着扶手,小心翼翼到了二楼的屋顶花园。
雨水溅在她白白的高跟鞋上。
这一幕,让晏玉不期然想起了荆觅玉。
于今眉停在最后一级台阶,打破了沉默,“你还记得我们二十岁时的约定吗?”
“忘了。”他俯视她。
“如果我们三十岁都没结婚,你就娶我。”最后四个字,主语是晏玉,而非“她就嫁他”。
“童言无忌。”
她以前喜欢他的眼睛,仿佛漾着一壶桃花酿,稍不留情就能醉倒其中。然而此刻他的眸光,凉似杏花雨,险胜断层湖。“可我当真了。”
“可我早忘了。”
她追着他的眼睛,“我为了你才回国的。”
晏玉问:“什么时候回的?”
“去年,你去北秀后的第五天。”
他戏谑地笑,“那你怎么不追去北秀?”
于今眉脸上的深情崩裂了,她跳上一步,“跟你开个玩笑啊。你知道,我是为了追简午才出国的,追不上就回来了呗。”
晏玉明了,“我今早上收到了简午的请柬。”
她流露出一丝痛楚,眼眶乍现水光,“我都后悔和你分手了。”
他不以为然,“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们当年感觉对了就行。可现在让我跟一个男人过一生,我要考虑对方家世,商业利害,自己是赚了还是赔了。我恨不得嫁个花花公子!各过各的更自在。”她的泪水忍不住滴落。
在芜阴,晏巳简午是一双铿锵的名字。
简午真名:简誉。听起来像监狱。
晏玉呢,迁来芜阴时,还是个几岁的小男孩。上了初中,他这名字就跟艳遇挂上了钩。加上那漂亮长相,转角就能遇上告白的。
晏玉是巳时出生,简誉是午时。也不知他两个是谁先起的主意,晏巳简午这称呼就出来了。吹起的风,比他俩的真名还大。响亮到许多人听过,却不知究竟是谁。
于今眉和晏玉确定关系没多久,就转投简誉了。她后来想了想,简誉不一定就是比晏玉好,自己那时只是想借此刺激晏玉。
然而,晏玉大方地和她道别,不曾回望一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他有为谁吃过醋。哪怕是女朋友劈腿,他一样谈笑风生。听着像是一个绿帽奴。
晏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简午对你做了什么?”
于今眉不回答,反而追问道:“你真心爱过我吗?”
“没有。”他凉薄地回答。
“我就知道。”她用力把眼泪眨掉,“分手这么多年,没有想过我吧!”
“没有。”。
于今眉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我忘了,你的女朋友就没断过。”
“断了三个月了。”他看到了庭院那对春意男女的耳鬓厮磨,转身往花园的长廊走。
她在他身后问,“那我补位,好吗?”
“有位可爱的小美女在候补区了。”虽然那位小美女的勾搭技术有点拙劣,但他好心地给她留了一块空地,并且诚意邀约了几回yī_yè_qíng。可惜她都拒绝了。
于今眉绽开笑颜,“你继母用祖传古玉和我们家商量联姻啊。”她深知自己的婚姻是利益载体,既然和简誉没戏了,那就选一个谈得来的。
祖传古玉?晏玉停下了脚步。
于今眉对上他的眼睛,“听说那块古玉价值连城,我好想要。”
“小美女更想要。”觅玉觅玉,意义不就在此么。
“哦?”于今眉被乍然跳出乌云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是什么类型的小美女啊?”
“造作。”
晏玉的评价语和孙燃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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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觅玉从跑步机下来之后,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搓搓鼻子,肯定不是有人想她。
不远处划船机的男人一拉一放,口中爆出粗嘎的“啊——呼”声。但又不是正常音调,带着一种激情的难耐和躁动,仿佛下一秒就要pēn_shè出来。
一声喘气的“啊——吼”,让她忍不住看了过去。
男人手臂肌肉鼓起,他揪起背心擦了擦脸,抬头时看到了她。他嘴角上斜笑了笑,有意地开肩,胸肌耸动了一下。
她撇过视线。
要是孙燃在这衣服一脱,眼前这群男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荆觅玉拿起毛巾就往更衣室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
走廊上,那位划船男倚在墙边,不知等了多久。他朝她露出笑容,“嗨。”
她没有应声,向他走去。
划船男先是自信一笑,之后却惊愕地看着她从他旁边走过,他转头,“嘿,美女。交个朋友吗?”
“我有男朋友了。”她心中加了一句:而且都比你帅。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