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大冬天的也一心扑在公务上,真是勤勉啊!”陈一志感叹道。
当陈一志来到县衙府门前的时候,李文柏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堂堂一县之主,居然在县衙门口等他,这可给足了陈一志面子了。
陈一志顿时心下满是欣喜,“这……在下区区一个武将,怎可劳烦冠玉你这个县尊在此等候呢!”
李文柏一把拉住陈一志的手,笑道:“陈将军此言差矣!你我皆是贺将军提拔起来的人,说起来,也算是又同袍之宜,怎可如此见外?来,我们府内一叙!”
说着,两人便携手走进了衙门。
进到后堂,见到院内早已备满了整整一桌的酒菜,陈一志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两分。
两人各自坐下后,李文柏立即端起一坛梨花酿,开了封,亲自给陈一志倒了满满一大碗,笑道:“陈将军可知,梨花酿在贺将军的军伍中的来历?”
“哦?”陈一志愣了愣,“这某倒不知,冠玉说来听听?”
李文柏笑道:“因贺将军喜欢喝梨花酿,故而在贺将军的军伍中,都有一个规矩,但凡打了胜仗,庆功的酒,必须是梨花酿!久而久之,梨花酿便成了贺将军的军伍里的军酒!而我们这些和贺将军沾亲带故的,在外面聚一聚,也都喝的梨花酿!”
“竟有此事?”陈一志瞪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梨花酿,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还是冠玉识大体啊,既从过军,又中过科举,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你要不说,你陈叔我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呢!”
“来,冠玉,为这个,陈叔敬你!”说着陈一志端起一晚梨花酿,和李文柏敬了一杯,很是豪迈地一口喝完。
李文柏笑着喝了几口,心里却想:“你当然不知道这回事儿了!连我都不知道有这规矩!”
他这么做,自然不是没事找事。实在是情势所需,现在尽量多和陈一志这个府兵都尉套套近乎,接下来的事,才好办不是?
放下酒碗,陈一志想起李文柏刚来时,他劝李文柏的话,随即关心问道:“冠玉到任的这些时日,可尚好?”
“尚好尚好,交合百姓坚韧勤俭,民风淳朴自然,文柏很喜欢。”
“那施五……没有给冠玉使什么绊子吧?若他敢不给冠玉你面子,你尽管告诉陈叔,陈叔替你出这口气!”连续几大碗酒下肚,陈一志微微红了脸,说话也变得豪迈起来。
不过这样的承诺,对李文柏来说其实可有可无。施五要真恶心他两下,他去找陈一志,也没多大意义,作为知县,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可一旦他和施五发生了什么大的矛盾,陈一志必然还是会回到两不相帮的态度!
“施县丞对文柏还算客气。”李文柏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陈一志略微表示了一下关心,不再深入谈施五的事。
一边应付着脸色通红的陈一志,一边在心里暗暗算着时间。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差不多,也该来了吧!”李文柏不露声色地望了一眼院外。
果然,没过多久,县衙外,便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听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乱的很!其中还夹杂着“狗官!还我夫君!”“还我儿子!”之类的喊冤声!
一开始声音还算小,陈一志毫无察觉。但过了片刻,吵闹声一下子明显了起来,前堂还传来了几声衙役的喝止声!
“咦?冠玉可有听到什么声响?”陈一志毕竟是军伍出身,就算喝了酒,但基本的警惕还是有的。
“似乎是有什么刁民在闹事!陈叔稍坐,容文柏去看看。”说着,李文柏站起身,就要向前堂走去。
结果这时,李二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脸的惊慌失色。
“大人不好啦!大人不好啦!”
“什么大人不好了!本官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李文柏眉头一皱,很是不喜,呵斥道。
“不……不是大人不好了!”李二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低声说道:“是……是衙门外,突然冒出了一大片的刁民,闹着要击鼓鸣冤!”
“原来是击鼓鸣冤啊!我当是什么事呢!”李文柏假装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他们击鼓吧,你去传个话,就说本官马上就到!”
李文柏说完,便要和陈一志告罪,却发现李二杵着一动不动,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走?”
“大人……不能让他们击鼓鸣冤!”
“为何?”
李二眼神飘忽,不太敢看李文柏,哼哼哧哧道:“因为……这些刁民……骂您来着……”
“骂我?骂我什么?”
不等李二回话,衙门外不知是哪个大嗓门的农妇,大吼了一句“狗官,还我夫君!”,声音高亢嘹亮,几乎整个衙门都听到了。
李文柏一下子脸都黑了。
他还没说什么,反倒是陈一志怒得拍了拍桌子,满脸青筋暴起,双眼通红,怒吼道:“哪来的刁民,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