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搁置在案几上。
苏芩虽在跟苏蒲玩,但却将陆霁斐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合衣躺上榻,闭目休憩。
苏芩小小声的哼一句,吩咐绿芜和红拂传膳,用膳时故意用手里的玉箸将碗敲得“噼啪”响。但那人却像老僧入定似得,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气呼呼的用完一顿午膳,苏芩为了保持精力,在下午的围猎上大展风采,便让红拂将苏蒲抱到了隔壁帐子,自个儿窝在榻上歇息。
案几上的熏香炉内燃着安神香,袅袅白烟飘散,如临仙境。桃色烟纱帐内,颠簸了近大半个月,难得休息,苏芩睡得很熟,连珍珠帘子响了也没听到。
美人散着头发,身上穿着骑装,腰腹处的护甲已经解开,衣襟半敞,能看到里头烟粉色的小衣。
陆霁斐曾看到过这件小衣挂在木施上头的模样。是苏芩别出心裁制的,只为了在狩猎时能更好的把控身子。此小衣有六条系带,前圆后方、前短后长,过腰、胸、肩,完美的裹出流畅身形,更能勒住胸前的累赘。
拼接处绣上小幅图案来遮盖针线密脚,汇聚了绣、缝、缀、盘、滚等几十种工艺,精湛之余,更添精致。
陆霁斐那时只看一眼,便能想象出这小衣穿在苏芩身上,必能勾的人心火俱焚。
只可惜,他尚没看到。
因为小衣勒的紧,所以苏芩的骑装更显身段窈窕。只要褪了外头的大氅,那股子呼之欲出之感,直让人盯得舍不得放开眼。
陆霁斐撩袍,坐在榻上。
小姑娘脚上未着罗袜,露出粉珍珠似得小脚趾,微微蜷缩。身上盖着的沉香色被褥早就被踢开了。脚链子上的六个小铃铛没有塞满,有细碎的声音掉出来。
陆霁斐轻笑一声,替苏芩将被褥盖好。
这脚链子原本是陆霁斐为了罚她才给她带上的,却没曾想竟成了他的催醒符。只要晚间这铃铛一响,陆霁斐便立时会睁眼看看身旁的小姑娘是不是又踢被了。
十次里头总归是有九次踢了被,真是不让人省心。
苏芩翻了个身,衣襟落的更开。那小衣勒的紧,再加上苏芩确实稍多了一点肉,便更让人浮想联翩。
陆霁斐有时也想,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会长,专往好地方长肉?
男人伸手,找准地方,往苏芩额间一弹。
小姑娘猛地娇哼出声,脚上铃铛一阵乱颤。她慢吞吞睁开眼,只见眼前桃色烟纱帐,空无一人。
撞鬼……了?
……
晌午时分,雪尚未停,围猎正式开始。
苏芩骑着她的小马,跟少量敢上场的贵女们在一处。朱丽月溜着马骑到苏芩身边,开口道:“苏三,咱们来比试比试吧,这次我必不会输。”
苏芩看一眼朱丽月,想起上次端午日的事,有些不想搭理她。
朱丽月见状,正欲再开口,却遥遥看到前头行来一行人。
踏雪飞溅,马啸风啼。穿梭在玉树琼花之间,满是潇洒豪气。
那些人在赛马,骑在最前头的男人身穿玄色骑装,风姿猎猎,破壁而来,气势如雷。惹得一众贵女红着脸惊呼。
苏芩勒紧手里缰绳,将马往旁边赶。
“吁……”陆霁斐的高头黑马堪堪停在苏芩面前,甩了甩鬃毛,扬起飞雪,跅弢不羁。
其身后是镇国大将军府的朱远道,还有紧随的郴王和夏达,以及其余一些皇家子弟,陆陆续续的赶来。
苏芩穿一身烈阳红色骑装,骑着一匹棕红色小枣马,微仰下颚,带着雪帽,显出艳媚侧脸,未施粉黛,却冰肌玉骨,妖丽如梅。众人看的一痴,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陆霁斐敛眉,看一眼只着骑装的苏芩,眸色清冷的一瞥。这小姑娘胆子颇大,竟连大氅都没穿。不过好在晌午时他在额上留了个红肿印子,不然她定连雪帽都不肯戴。
苏芩斜睨人一眼,跨着马往前去。
美人行远,众人抻着脖子看。朱丽月看一眼夏达,驱马上前,面色微红的搭讪道:“夏大人。”
夏达垂着眉眼,没有应声,勒着缰绳的手紧到指骨泛白。
郴王看一眼夏达,轻咳一声。
夏达回神,转头看向朱丽月,脸上显出一抹笑来,清俊儒雅,只面容似瘦削许多,使得那双原本温润眼眸有些黯淡,眼底迸出深意。
于朱丽月来说,她受尽夏达漠视,如今陡然看到这副模样的夏达,心中自然欢喜。
“我见夏次辅似乎瘦削许多,可是没好好用膳?这样可不行,身子会受损的。”朱丽月叽叽喳喳道:“今日我猎些好物,给夏次辅补补身子。这冬日最宜养肉,夏次辅多吃些,来年开春这身子就能壮实起来了。”
说到这里,朱丽月面色更红,她扭捏道:“我并没有嫌弃夏次辅的意思,只是这身子是大事,万不可因为过于操劳,而亏空了身子。”
相比其她贵女,朱丽月是大胆而直白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