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先试着给自己物理降温, 寄希望于自身的免疫力,以及多喝点水维持一下身体所需的水分了……
被生病弄得头脑晕乎乎的阿娜丝塔西娅暂时性忘记了天使长还在她卧房中站着的事实。或者说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的天使长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让她发热的脑袋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一座无生机的雕像。
阿娜丝塔西娅有些昏昏沉沉的向卧房中的矮桌旁走去,那里放在水杯和水壶, 她需要给自己倒一杯水。
大概是脑袋太过昏沉了, 倒完水喝下后, 她转身想回床上时, 不小心被矮桌的桌腿绊倒, 身体前倾向前踉跄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也撞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撞到了她屋内静默的看着她的天使。
她撞入对方身前, 而对方却没有因此而移开半步。
伽米尔略微低头看着撞在自己身前的人类少女, 迟疑了片刻后他伸出双臂轻轻的拥住她的双肩, 算是半扶着她不让她摔倒在地。
人类少女从醒来时就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没有对他说话,也没有对他投去半点目光。
这让他的灵魂之中有了某种微妙难言的失落感。
“斯塔夏。”
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身前的她,终于先一步开了口。
脸埋在他怀中的人类少女有些茫然的抬起脸来,整个脸颊都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粉色。如果是一般人类在此处的的话都能看出她生病了,然而并不了解人类的伽米尔看着她抬起的脸和有些迷茫的双眼,沉默片刻后又再次开口了:
“你的脸变颜色了。”
撞入一个没有多少温度也没有多少感觉的怪异怀抱时,阿娜丝塔西娅脑海中被病火烧灼的意识才略微有些会转过来。
她抬起脸看着自己眼前这张笼罩着柔和光晕似缓慢幻梦般的美丽容颜,以及那双浅冰色的眼眸,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在听到天使长那似带回音的声音后,阿娜丝塔西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大概真的是生病的原因,她依旧混沌的脑子没有第一时间惊慌,反而没有怎么思考的搭上了天使长的话:
“因为我生病了。”
“生病?”
永恒之地的天国没有生老病死,永生物种的天使也不会生病。伽米尔很难理解人类的生病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但他能够看出阿娜丝塔西娅的精神状态不佳,或者说她很难受。
“人类生病,没有治疗的话,是会死亡的。”
阿娜丝塔西娅脑袋依旧晕乎乎的,说出口的话都没有怎么经过思考。如果是正常状态的她,大概不会与裁决天使讲述这些事情的。她也没有说谎,感冒发烧在她曾经的世界里只是最常见不过的小病。然而在这个唯心主义世界里,由于教会神术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相当的落后低下。作为神术绝缘体的她,每一次的生病都是大麻烦。
死亡……
·
身为永生物种的天使,也许不知晓“生病”是什么?但死亡的概念,身为裁决天使的伽米尔比任何天使都明白。
死亡即消亡。
他见证过许多同族的消亡,力量所化的黑羽漫天飞散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他们自身一样——消失在天地之间,留不下半点存在的痕迹。
唯有他的记忆中才能找出那些同族存在过的痕迹。
他记得他们每一位的脸,纵然天使的趋同性使得他们每一位都极其相似,但他们消亡前所表现出的强烈自我特点还是让他能够区分出他们的不同来。
堕天使的消亡是这样,那人类的消亡是怎么样的?
…………
伽米尔凝视着怀中仰头迷茫的看着他的少女,他原本微微扶住她双肩的手缓慢的上移,抵达了她的额头处:
“你不会消亡。”
他抵着她额头的指尖温度略低,带着些许清凉,满脑袋燥热的阿娜斯塔西亚忍不住将额头往前再靠近了几分。
柔和的光芒自他指尖亮起,一个又一个的天使祝福被印刻在阿娜斯塔西亚的额头上,浅淡柔和的光芒构成一个又一个繁复而美丽的花纹,然后又隐没在阿娜斯塔西亚的皮肤之下。
那些祝福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自阿娜斯塔西亚的额头入侵她的身体,似山涧潺潺的流水,带着些许清凉和柔和拂过她额头的每一分燥热。
那一瞬间阿娜斯塔西亚便感觉自己的病状似乎好了几分,至少脑袋没有再那样混沌迷茫了,然而身体的倦意和无力依旧没能退却,它们在清楚的告诉她:
她的病依旧没好。
阿娜斯塔西亚仰头看着略微低下头的天使长,那张如幻梦般的容颜离得极近,浅冰色的眼眸半点不眨的注视着她,使得她在那有些冰冷的颜色中感受到了几分认真,而她额头处微凉的指尖还没能离开她的皮肤……
意识已有几分清醒的阿娜斯塔西亚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好了,她几乎是有些难言的退开天使长的怀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