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俯冲而下,伸出尖利的爪子想要抓住她。
叶莲拼了命的跑,起初还能逃脱怪鸟的袭击,后来就再也跑不动,被那怪鸟一下子抓住,拎到半空之中。
无论她怎样挣扎反抗都不抵事。
怪鸟拎着她一直飞一直飞,飞得很高很高的时候,忽然松开爪子将她丢了下去。
叶莲惊恐地大叫,身子直线下坠,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
等她能看到时,却发现自己掉到了一个院落里。
院子里很多人,都是她认识的,有则敏、山娘,还有许多童年时同她一起玩耍过的女伴。
叶莲欣喜不已,正要上前同他们倾诉离别之情,不想他们竟都围拢来向她贺喜。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待要问他们贺喜什么,却忽见门口那里涌来一群人,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一下子就将她围住,簇拥着将她送到了一间屋子里。
那屋子里一片通红,置着红色的帐子、红色的床,红色的蜡烛,满目都是红。
叶莲迷迷糊糊站在屋中,许久才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了一袭大红的袍子,头上蒙着块喜帕,也不知是谁。
这是在成亲么?
可是为什么只有新娘没有新郎?叶莲低头看看自己,赫然发现自己也是一身红衣,胸前……胸前还戴着朵大红花。
叶莲顿时惊呆了,这么说是她自己娶亲,可是……她分明是个女的啊!
这时便见那新娘子忽然站了起来,一抬手揭去自己头上的喜帕,面如玉雕,眼如清泉,正望着她温颜浅笑。
竟是薛棠!
“薛……薛……薛棠!”
叶莲有些吃惊,随后便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兴冲冲问他:“薛棠,你怎么来了?你病好了么?”
他的手还是冷得像冰块,面上的神情却是温暖的,笑得很是舒心,微微颔首道:“我好了……很好很好……”虽是如此说,他的脸色却在瞬间灰败下去,变得青黑一片,而后他便向后直倒了下去。
“薛棠,薛棠——”
叶莲大急,张口喊他的名字却怎样也发不出声,胸口沉甸甸的好像被什么压住,气都透不过来。
正难受时,额上忽被人“啪”地打了一下,跟着便听有人低喝:“起来……快起来,别睡了!”
叶莲胸口一松,总算喘过气来,睁开眼看时,却见梅君舞半蹲在她头边的地上,脸色甚是难看。
“师父,天亮了么?”叶莲一下子清醒过来,天亮了就要上路,糟糕!她又睡过头了,难怪梅君舞臭着一张脸。
梅君舞微蹙着眉,神色间不似平日那般没正经,极是严肃的模样。见叶莲醒来,他一伸手便将叶莲脱在椅上的衣服抓过来扔到她身上,背转身催促道:“快穿上,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透过天顶上的四方小窗,叶莲看到外面仍是沉沉一片漆黑,不由诧异。可看他面色不豫,便猜到有什么紧要之事,嘴里咕哝了一声,见梅君舞撩开帐帘走了出去,便忙起身三两下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很快收拾妥当,拎起自己的小包袱走出去问道:“师父,是出什么事了吗?”
两匹马都在帐篷外,梅君舞牵过自己的枣红马一翻身坐上马背,冷着脸低声道:“别问了,快上马走。”
叶莲只得也上了马,心里却很是愤愤,这也不让问,那也不让问,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竟要半夜三更从别人家里溜走。
两匹马一前一后,驰出那雅喾部族,朝着荒无人烟的旷野间奔去。
驰出约莫有一箭之地,忽听身后隐约有喊杀声,叶莲一惊,正要回头去看,却忽听梅君舞喝道:“趴下!”
这一瞬间,梅君舞胯 下坐骑蓦然紧靠过来,不及叶莲转过神来,已有一股大力摁上她背脊,按得她立时便趴了下去。
顷刻间到处都是流矢破空之声,擦着头顶、耳边飞过,惊得叶莲冷汗淋漓。
一拨箭雨过去,周围忽然间寂静下来。
马蹄声倏然变得清晰起来,嘚嘚嘚——
每一声都敲击在人心上。
叶莲回头,便见介于绿洲与旷野的边缘处,站着一排骑兵,正在搭箭拉弓准备第二轮的射击。
更让叶莲想不到的是,几乎是转瞬的功夫,在那排骑兵身后几乎是凭空冒出了一排黑影。
而后,刀光如电闪过。
喀嚓——喀嚓嚓——
只是一霎那,那排预备搭箭再射的骑兵已变成了无头之鬼。
血如箭射,喷出三尺有余,连同那些戴着盔甲的脑袋,一起在天上飞。
叶莲的心脏猛地一悸。
她也算见过些世面,却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屠戮。
如此惨绝人寰的血杀场面,满眼血红,只剩满天的头颅在眼前来回飘飞。
叶莲只觉胸口闷痛,想吐却又吐不出,汗霎时如雨而下,强烈的刺激击得她脑中一片刺眼的白,眼前一黑,人便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