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好容易抽出了腿,一边也跟着呲牙咧嘴起来:“瞧着你一把骨头,谁想却是个藏肉的,可压死我了。”
“那我给你揉揉。”小孩儿难为情地抿抿嘴,然后伸手几朝轻许大腿摸去。
“啪!”
“往哪儿摸呢?!”轻许直接一巴掌拍在小孩儿的手上,一边瞪着小孩儿道,“再敢毛手毛脚就直接剁了去!”
“我哪儿有?”小孩儿再一次委屈了。
轻许懒得理他,揉了揉腿之后,又取了包袱过来,道:“趴好别动,现在给你换药。”
“不用换!不用换!就好了!就好了!真的不用了!”小孩儿忙缩了缩身子,昨晚的疼还记得呢。
“你给我老实点!这大热天的,不换药你等着生脓长疮啊?”轻许三下两下就将小孩儿摁在自己的腿上,一边伸手开始解小孩儿身上的纱布,“再敢乱动就把药水都灌你嘴里去!”
“哎呀!”小孩儿惨兮兮地叫着,“大瓜快来救我!”
正在后院喝水的大瓜,回头看了看大殿,然后又慢条斯理地低下头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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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
万欣然昨晚上睡得特别香,即便赵如海火急火燎地过来宣了圣上口谕,即便她也是一副焦头烂额模样,还特特带了许多的珍品抹黑去了趟咸福宫,看了昏睡的三皇子,还和丽嫔好一番促膝长谈,说必定给咸福宫一个交代,还陪着丽嫔抹了一把眼泪,回到毓庆宫的时候,已然快子时了。
即便昨晚上闹得那样晚,但是今儿万欣然可仍旧精神焕发得很。
万欣然今儿心情很好,秋玲也瞧得出,取了篦子给万欣然梳妆,一边陪笑道:“娘娘今日实在光彩照人,不如晚膳的时候请万岁爷来毓庆宫吧?”
“万岁爷今儿晚上才没工夫过来呢,”万欣然抿了口茶道,沾了玫瑰珍珠膏对着镜子涂脸,一边慢条斯理道,“三皇子病重,丽嫔哭得眼睛跟核桃似的,万岁爷哪儿功夫来毓庆宫?”
“丽嫔娘娘惯会抹眼泪,阖宫上下都说她是水做的。”秋玲扁着嘴说道,不乏讥嘲之意。
“那又如何?只要眼泪能落在万岁爷的心坎儿上,阖宫上下的女人想必个个都变成水做的,只是没人家丽嫔的本事。”万欣然缓声道。
“倒也是,说起那丽嫔,出身卑贱自是不说,容貌更是不出挑,偏生却也能做了一宫主位,”秋玲道,顿了顿,又嗤笑道,“不过是仗着诞育皇子有功才坐上了嫔位,可偏生三皇子又是个病秧子,即便她流再多眼泪也是徒劳。”
陶静元从前不过也是个宫女,如今却一步登天诞育皇子,秋玲自然不服。
万欣然抿了口茶,半晌才淡淡开口:“秋玲,你如今越发沉不住气了,小心祸从口出。”
“娘娘恕罪!”秋玲忙得跪地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