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妈妈会来收拾。”
原来他们又来了。
郁宁挣开妈妈的手,深呼吸一口气里拿出纸巾来,三下两下把脚印擦干净。
这几日重获新生的轻松感觉差点让她忘记了家庭仍背负的债务。
她忍不住问:“妈,我们家……到底还欠多少钱?”
郁妈妈似乎是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女儿好一会儿才斟酌着说:“还剩二十多万,”话说出口,剩下的就句子就流畅了许多,“妈妈想办法找亲戚借一点,再加上平时的工资,很快就能还掉的。”
若不是郁宁有上辈子的经验,对家里的经济状况还有些了解,说不定就这样被骗了过去。
如果她没猜错,母亲应该少说了一位数,真正欠下的数额还要在后面加一个零。
一种面对既定命运时的无力感顿时笼罩了郁宁。
若早知道有这一天,她真应该把每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都背下来,又或者学一些更有用的金融、股票方面的知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内里是个大人,却还是只能坐在家里当米虫。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她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除了演戏,几乎什么都没有学会。
当第三次问女儿要不要再加一碗汤没有回应的时候,郁妈妈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女儿埋头扒饭的手。
郁宁茫然地看着妈妈。
郁妈妈担心地劝道:“宁宁,你真的不用担心钱的事,妈妈会想办法解决,相信妈妈,好吗?”
郁宁看看妈妈日渐憔悴的脸,又看看她仍有些淤青的手,抿了抿嘴,终于下定决心,说:“妈,其实今天我回来晚了是有原因的。”
她眼神坚定而认真地道:“之前有一个叔叔到了小姨的店里,说是想让我帮他们的牛奶拍一个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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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女儿近乎离奇的叙述,郁妈妈简直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女儿被人拍了视频,成了名人,而且还上了许多网站的头条?
若不是郁宁把搜出来的各种网页拿给她看,她还真以为这是什么无聊的玩笑。
她女儿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罢了啊。
她一条一条地翻看着关于“包子妹妹”的上百万条搜索结果,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宁宁,你不会是遇到了骗子吧?”
先前那个西装男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给郁宁看过自己的员工卡、企业内部食堂的食堂卡,甚至还有一份关于出售牛奶的企划书,生怕对方会以为自己是骗子才不肯答应。
再者说,这家牛奶企业就在本地,有什么事情到他们本部去问一问,也是很方便的。
“不会的妈,我小时候不也经常喝这家的牛奶吗?”郁宁说。
郁妈妈想到放心牛奶在本地一直以来的口碑,稍稍放下了心。
可她仍有些犹豫,虽然郁宁已经成年了,这些时候又懂事了许多,但在她心里,女儿永远是个孩子。
为了还债让女儿出去挣钱?向来传统的郁妈妈实在是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
可家里确实也需要钱……
她矛盾地沉默了。
郁宁也沉默,一个平面广告能有多少钱?三千、五千?那人说愿意出高价,那会是三万?五万?
她深知娱乐圈挣热钱的速度,亦害怕自己像上辈子一样成为金钱、成为这个圈子的奴隶。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平面广告而已,甚至和圈子半毛钱不沾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她安慰自己。
母女俩最终还是为金钱屈服了。
暴力的恐惧时时悬在心头,她们实在是十分地需要每一笔钱。
郁宁按照之前收到的名片上的号码回电话过去,对方大喜过望,连声称谢,表示这就可以来接郁宁去签合同。
郁宁婉拒了他的好意,问清了地址之后,和郁妈妈一起搭乘公交前往放心牛奶公司总部。
牛奶公司坐落在城市的近郊,一路行来,白色的厂房、绿色的草场整整齐齐足足占据了数万平方米的土地,即使是在炎热的盛夏,也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而作为总部的办公大楼更是被簇拥在一片果树林之中,整片区域乍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工厂,而是一片世外桃源。
听说郁宁二人的来意,前台的姑娘热情地接待了她们,没半分钟,西装男便匆匆从楼梯上跑下来,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激动地和郁宁握手,那架势,简直就像对待再生父母似的。
没有立刻带郁宁去签约,西装男把郁宁带到了位于二楼的一个开放参观的陈列室。里面放满了各种放心牛奶获得的大小奖项,正对着入口的一整面墙上更是挂满了监控,让每一个来参观的人都能看到所有的实时牛奶加工过程。
谈到自家的牛奶,西装男完全没有了之前卑躬屈膝又无赖的模样,整个人充满了自豪与自信,他扬着手里的宣传册,几乎是唾沫横飞地道:“别看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小厂子,不过马上,老总已经开始和人谈拓展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