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男劝了一个多小时才劝动这尊大佛到餐厅,又替居总当了半个多小时的说客,简直口干舌燥。
他哥俩好地揽过居安的肩膀拍了拍:“行了行了。”
居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走廊的另一头有人喊:“祁师兄、居安,这边上菜了,你们说完了吗?”
“这就进去。”祁远文应了一声,顺手把居安的手机抄进兜里站起身,见后者仍纹丝不动的,踢了踢他的鞋子,催促道,“走啊,吃饭了。”
居安干脆转过脸去。
“你又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吗?你一个人不去,其他人多尴尬?”祁远文一脸莫名其妙,见居安完全没有答话的意思,忍不住问,“你今天到底什么毛病?就为了杨艺吗?你爸也没说不用之前那个片子啊。还是说,你就是不满意那个女孩子?我看她挺好的,气质不错,一早上被冷落也没见什么怨言。”
居安又是冷笑。
祁远文对居安和他父亲向来感情不是很好的事略知一二,他劝道:“你都已经答应过了,就按照居总的意思来吧。”
居安皮笑肉不笑:“你知道他的意思?”
“你根本不知道。”他自顾自接了话,站起来,“不过你说得对,既然都答应了,就按照他的意思来。”至于能不能如愿……
居安哼笑一声,大步走向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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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仍是在那个摄影棚里,郁宁到得早,设备还没架起来。
左右环视,居总和西装男都不在,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祁远文远远地看见她,打了声招呼,迎上前来,道:“杨艺还没来,居安接她去了,你先去换个衣服歇一会儿,等她来了化完妆就开始。”说着,他从扔在一旁的一个里拿出一叠打印纸来递给郁宁,“中午我们大概敲定了广告的内容,考虑到你没接触这一行,特意设计得比较简单,你看一看,熟悉一下,等一会儿拍的时候放轻松,就当摄像头不存在就行。”
郁宁点点头,笑着对他道了声谢。
她一边顺着人家指引的路往临时化妆间去,一边低头看刚得到的打印纸。
广告的内容十分简单:一个女孩子炎热的马路上走着,突然看到一头甩尾巴的奶牛,她惊喜地停下脚步,走过去摸摸它,手上突然多了一杯牛奶。接着,女孩喝了一口牛奶,微风拂过,她闭上眼,脑中出现了蓝条白云大草原的景象。
广告全程没有一句台词,郁宁翻了翻,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看到了“走,张嘴,走,伸手,喝牛奶,闭眼”的注释。
言简意赅,看风格,应该是居安的笔迹。
不过要真的按这个动作做的话,效果应该会惨不忍睹吧?
郁宁脑补了一下,不由得弯起嘴角。
“笑什么这么开心?”
突然的,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身后,郁宁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猛地一抬头,两步跳出老远。
直到脑后传来痛感,她才反应过来刚才撞了人。
那个声音她认识,是居总。
郁宁的心沉了一沉,转身回头打了个招呼,礼貌又疏离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您在我身后。”
居总一边摸着下巴,乐呵呵地笑:“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不该突然说话,吓着了你,怎么样,没撞痛吧?”
走道里左右无人,郁宁不想与他多说,客气地道:“我没有事,谢谢居总关心。”说着,就要告辞往化妆间去。
居总却没有放人的意思,他走近了两步,自顾自解释道:“早上的事情,我已经和居安讲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郁宁突然就心慌起来,说:“我没有。”
居总又是笑:“没有就好,明明上午还叫我居伯伯呐,怎么又成了居总。”
郁宁硬着头皮叫了一句:“居伯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居总和她之间还隔着半条走道,她只是觉得浑身都被一股中年男子的气息笼罩着,僵硬得动弹不得。
居总又走近了一点,他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郁宁摇摇头,不敢抬起眼皮看,仿佛一抬起眼,就能看见那双如影随形盯着她的、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谁来救救我吧。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无助地想。
“轰!”地一声巨响,救世主从天而降。
“居安你搞什么啊,弄坏了要赔的!”祁远文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越过居安的肩膀,他看看那头正对着郁宁伸出手的居总,又回想起居安阴沉的脸色,突然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满面惊讶。
“居总,你在做什么!”他一胳膊拉开居安那一看就中看不中用的小身板,两步走到郁宁身边护住了她。
郁宁如蒙大赦,感激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被小女生这样全身心依赖似的看着,祁远文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他义愤填膺地说:“您也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