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去查这件事情,也查不到。”他苦笑,“那个人的死,就像一个谜。”
苏幕点头,看样子完全在意料之中。
红衣男子有些好奇,“你早就预料到了?”
苏幕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查到了才让人出乎意料。”
红衣男子脸上疑云更重,“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根本就查不出来?”
苏幕没有回答,只是忽的抬头看向他,“幻界的地图有吗?”
红衣男子忙吩咐了小厮去拿。
幻界的地图很大,是与凡世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
帝王海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其次是北冥,桃花谷和恨城。
冰封池就被这四片疆域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可怕的积阴地。
苏幕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他,“桃花谷的谷主,是什么时候死的?”
红衣男子沉思了一会儿,道:“大约二十多年前。”
帝王海那一位呢?
他没有问出来。
因为帝王海的主人就是他的父亲,多年前他把他封在冰下的时候还活着,现在失踪多年杳无踪迹,冰封池的主人让他放弃寻找,言语间似乎很确定他已经死了。
恨城的城主也早在百年前死于城变。
苏幕眉眼低垂,似乎想通了什么,“现在,只剩下冰封池的主人还活着是吗?”
“大概吧。”
“我知道了。”
见他不动声色的起身,红衣男子皱起眉,“现在就走?”
苏幕推开座椅,挑眉看着他,“还有事?”
红衣男子笑起来,“今晚五月坊有一场宴会。”他道:“时间不会太久,不如你留下来一起参加宴会,一个时辰后再回去?”
“这种宴会,脏的让我倒胃口。”他语气淡淡的,明显知道他说的宴会是什么,唇角有讥讽的笑意浮出,“你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干净的,觉得我吃得下吗?”
红衣男子一时哑口,静默了半天,低头从唇缝中挤出六个字来,“苏皇大人慢走。”
……
冰封池的夜晚总是静谧的让人不安。
除了偶尔刮在寒冰上的风,这里没有一丝声音,鸟兽虫鱼在这里毫无踪迹,似乎这里就只是一个天然的坟场,活物们的坟场。
苏幕站在冰封池与北冥的边界处,目光专注的观察着整个冰封池的风水走势,良久,皱起眉,脸上浮起异色。
“你又来看他吗?”
忽然,冰封池深处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打破了黑夜之下的静谧。
然而不等苏幕回答,这个声音便自顾自叹息,“他已经走了……”
“我看到了。”苏幕神情冷漠的看着冰封池中央的那片鲜红地段,“七年了,他若早点放下,也不会白白替我受这多年冰封之苦。”
“你不是来看他的?”那个声音微微诧异,“还是你又发现了什么了?”
苏幕不作声的笑了笑,“阁下上次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是么?”
那个声音陷入了沉寂。
苏幕嗤了一声,“那可曾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吗?”
对方的回答出乎意料,“看来你找到答案了。”他说,“我当然知道,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苏幕颇为意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那声音道:“你也看出这里的风水走势了吧?这里五条龙脉汇聚,曾经有五道不同的帝王之气合力镇着这里的那个东西,而现在,只有两道了。”他声音喟叹,“从宗山雨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人想放那个东西出来了,果然,下一个失踪的就是你父亲,后来桃花谷的桃颜和恨城的元离也死了。”
苏幕眯起眼,“算上你,不该只有四道帝王之气镇着吗?还有一个是谁?”
那声音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和某个神明有着相同的天赋,生来便能带来黑夜,天生就是匡玉的克星。”他的语气低沉而平静,“所以即便只是肉身,也能镇住他一个方位。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要牺牲你的原因——因为你是第五个可以压着他的封印。”
四道帝王之气从幻界的四片疆土上蔓延过来时,钉死了匡玉的双手和双足,但他那在冰下转动的头颅依然可以独立思考,试图寻找脱困之法。
苏幕的出生终止了这个状态。
他的父亲将他封在了匡玉的头颅朝向之所,百丈之处,利用他身上的枷印让匡玉永远安眠。
苏幕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听着,良久,表情奇异的说了一句,“也许我动作应该快一些。”
……
叶柠是被一阵刺目的天光逼醒的,微微侧头时,她一眼便看到了窗外的太阳。
她头很疼,又有些惊疑——子时街明明是永夜之地,怎么可能会有白天。
就这么想着,一回头,她便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女人搂着,自己的双手还放在了对方胸前的位置,有些羞臊的挣了挣,镜无月半醒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她,“头不疼吗?不再多睡会儿……”
叶柠从床上坐起来,有些疑惑,“为什么外面会是白天?”
镜无月含含混混的解释,“只有晚上这间客栈才会出现在子时街,卯时之后它会出现在凡世,而且它的位置同样飘忽不定,有可能今天推门出去发现自己在沐守郡,明天推开门就会发现自己又来了京都玖离城……”
叶柠恍然的点头,翻身下床准备出去。
镜无月微微起身,“你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