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石碑,“这个石碑的材质尚可,虽然不能立碑文,也能聊以宽慰小姐的心了。只是老爷从前在帝都就不喜欢小姐出城来拜祭,现在大公子当家,更是不让小姐出城了。还请二位费心料理,寒食清明来给小姐的生母上柱香。”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两块银子,给了那两个男子一人一块。
那两个男子得了赏,忙不迭应道:“姑娘说的是,老丞相在的时候就嘱咐过我们,我们哪敢不尽心?小姐的生母身份隐秘,没有对外界透露,但她也算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自然不敢懈怠。”
那丫鬟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对小姐说你们的忠心,让她多和大公子美言几句,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嘿嘿,多谢姑娘。大公子如今是丞相,有他一句话,我们日后必定感激小姐的好处。”
她最后朝着墓碑躬身一礼,走下了山坡。
待他三人离开,顾酒歌从树林中走出来,细细端详那块无字碑。
“殷姬媱的生母果然不是殷夫人,照那三人所说,她是妾室所出。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有何要紧,竟然让殷兖如此费尽心思隐瞒?”
他自言自语,忽觉一阵阴风刮过,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罢了,还是先回城中将此事告诉父亲,再从长计议。
他翻身上马,绕道后山,飞快朝城中奔去。
第168章 风雨将至 (三更)
“你说殷姬媱并非殷夫人所出,确定么?”
顾怀疆在外书房中处理公文,顾述白也在,听了顾酒歌的话颇为诧异。
殷兖一向号称清心寡欲,一心侍君无心女色,府里除了一个正经的丞相夫人以外,并没有妾室。
后来殷夫人过世,他也没有再续弦。
和顾怀疆不再续弦的行为不同,殷兖这般行为常被朝中之人调侃为做作,说他是为了装贤德,装圣人。
圣上也需要男女之情,太过不近人情的反倒虚假。
这就古怪了,殷兖连续弦夫人都不要,又怎么会有个隐藏起来的妾室?
顾酒歌道:“父亲,上元节那夜我出府去找大哥他们,偶遇殷小姐。当时心中便存了疑窦,今日才特意出城查访。没想到正好遇到了相府的人,若非如此,孩儿也不敢相信。”
顾述白道:“你确实听见了,她生母身份隐秘这话?”
顾酒歌点头,“确实。难道她的生母会是罪臣之女,乃至是风尘女子,所以老丞相一直藏着掖着,怕堕了他的声名?”
这倒有些可能。
可顾述白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顾怀疆道:“风尘女子不大可能,我和殷兖也算相识多年,他从来不去风月场所,府中连歌舞伎都没有。”
这样说来,怀疑的范围就小了许多。
顾述白道:“若是罪臣之女,大理寺必定有卷宗在册,孩儿设法去探寻一番。虽说这是相府的内宅之事,原本不应该我们插手。可我觉得殷朔接任丞相之位后,必定会对我们顾侯府不力。若是能抓到一点相府的把柄,我们日后才能不那么被动。”
顾酒歌也道:“我同意大哥的想法,父亲,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大哥来查吧。大哥顾侯世子的身份去查找卷宗比较方便,孩儿跟殷小姐有过几面之缘,还算说得上话,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顾述白笑着看他一眼,颇有揶揄之色。
说桃花,又多了一朵桃花。
邀月的事他还没弄明白,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殷小姐。
也不知这回会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
顾酒歌注意到他的目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顾述白见好就收。
顾怀疆思考了片刻,“述白我倒是不担心,他知道怎么避开殷朔的耳目查到想要的东西。可是酒歌,你和殷小姐来往要有分寸。就算她的父兄对我顾侯府不利,她未必知情,你千万不要伤害无辜。”
顾酒歌听这话有些别扭。
父亲该不会怀疑他……想用美男计吧?
他连忙拱手,“父亲放心,孩儿有分寸的,绝不会伤及殷小姐。”
顾怀疆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有分寸?
大概他自己真的觉得有分寸,可是帝都多少女子都为他倾心,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的事屡见不鲜。
要是殷姬媱也这样,那就麻烦了。
说到底,他顾怀疆一世英名,刚正清廉如松柏翠竹,怎么会有个花蝴蝶一样的儿子?
真是古怪。
“咳,咳……”
这回换顾怀疆咳嗽了起来。
顾述白眉头微蹙,“父亲的咳嗽还没好么?孙太医说着了些风寒,吃些药就好。这都多少天了,我看着病情反倒加重了不少。”
顾怀疆摆摆手,“无妨,人上了年纪,难免一病就好得慢一些。我还算好的,陛下今冬感染了风寒,病势缠绵也一直未好。大约我进宫多看望了几次,就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