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听见顾相和顾宜打架的动静,它在后廊上探头一看,嗷地一声扑了进来。
说是扑,其实它的四只小胖腿根本跑不快,顾寒陌听见另一边的叫声,把胖五放到地上。
胖九和胖五玩耍成一团,白影和胖白影翻腾上下,顾酒歌忽然抿嘴一笑,“五弟六弟,这像不像你们俩打架的样子?”
顾相和顾宜盯着它们两的动作,只见胖九的短爪子四处乱弹,最后依靠体重优势把胖五压在屁股底下,胖五嗷嗷地叫。
原来在顾酒歌心中,他们两身手这么差?
两人不依不饶,直到顾酒歌承认自己说错话,他们才肯罢手。
玉扶边吃汤圆边笑,好半天才吃了两个,发觉李大娘的汤圆里有机巧,“大哥哥,你的汤圆是什么馅的?”
顾述白道:“黑芝麻馅的,你的是桂花馅的,二弟那个是什么馅的?”
顾酒歌光顾着和他们玩闹了,这才去看碗里的汤圆,他挑起一个咬了一口,粘白的汤圆皮里流露出粉色的馅料,看起来十分可口。
“唔,是玫瑰馅的。”
怜碧站在一旁,忽然红了脸微微低头,玉扶正好看见她的面色,恍然大悟。
“玉扶!”
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怜碧立刻拿起桌上的托盘,低着头从后廊退下。
殷姬媱兴高采烈地走进来,脚步轻快,和从前一步三摇的病西施姿态判若两人,屋里众人都颇为震惊。
玉扶见怪不怪,上前拉她,“你可算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大娘给她盛了一碗汤圆,殷姬媱毫不客气坐下吃,看得顾酒歌眉梢微挑。
这才多久不见,她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当初自己告诉她身世之谜时,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还在脑海中,这会儿不拘小节的爽朗姿态,又当真有了些将门之后的味道。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只听殷姬媱边吃边道:“我原想爬墙偷偷溜出来,不想被我父亲发现了。他问我要去哪里,我如实答他。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多紧张,我想,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要质问他为何多番针对顾侯府,为何眼看着陛下荒唐不阻止!”
顾述白等人闻言,心中颇有触动。
玉扶忙道:“他毕竟是你父亲,你怎可如此对他说话?何况,我想老丞相也不是有意让朝局变成如此的,至少他帮我们劝过殷朔,只是没有成功。”
殷姬媱笑道:“是啊,从前我总觉得父亲和大哥是一样的,现在看来他们并不一样。父亲听说我要来顾侯府,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后命人套了车马送我来,嘱咐我路上小心。”
众人闻言更加惊讶。
看来老丞相和殷朔父子离心,已成事实……
殷姬媱忽然眉头一蹙,“好酸……这汤圆里怎么会有金桔馅?”
她前头吃得好好的,偏这一颗是极酸的金桔,吐出来一看,馅料是绿色的。
怪不得那么酸,分明是还没成熟的金桔。
李大娘内疚地迎上来,“殷小姐,你先喝口茶漱一漱。奇怪,怎么会有颗酸的金桔馅呢?我明明是一颗颗看着的……”
顾相给李大娘作证,“是啊,我这一碗都吃光了,是甜的金桔,怎么会有颗酸的?”
玉扶回头朝后廊一看,望着怜碧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抿嘴一笑。
她起身拉殷姬媱的手,“好了好了,别想这个了,咱们出门赏灯去吧!”殷姬媱笑着跟她并肩而行,顾酒歌反倒落在后头。
他目光落在殷姬媱的背影上,神色更加复杂,顾述白忽然拍他肩膀。
“从前是你不喜欢殷小姐,现在殷小姐也不主动亲近你了,你是不是反而觉得很失落?”
顾酒歌被人说中心思,打死不肯承认,“怎么会?亲近我的女子那么多,个个走了之后我都失落,岂不是失落没完?”
“那你做什么这么盯着人家看?”
顾酒歌心虚地挪开目光,“我只是好奇,她和玉扶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大哥不觉得,每个女子和玉扶亲近之后,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染上她的性情吗?”
顾述白想了想,微微点头,“你是说殷小姐的性情开朗爽利了许多吧?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仅是她,还有那位西昆公主,她初来东灵的时候忍辱负重,和玉扶在一处之后大胆了许多,不再似一开始那么隐忍。”
顾述白想到殷姬媱那颗酸汤圆,心想和玉扶在一处后变大胆的还不止她们两,只是顾酒歌不知道罢了。
夜幕初降,灯火阑珊,此刻是观灯最好的时辰。
顾怀疆命齐舟送他们出门,顾温卿想留在府中陪伴他,都被他严词拒绝,“难得上元佳节,都出去玩吧,我和齐管家在府里看看灯,不用你们小辈陪。”
玉扶便道回来要给他带玉膳楼新做的点心,众人辞了顾怀疆,欢欢喜喜地出门。
殷姬媱边走边道:“咱们乘马车去吗?我不会骑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