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呼有意思,“玉扶,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对灯谜的,不如我们过去猜猜?”
玉扶只点头称是,回首看了顾述白一眼,心道灯谜这种小玩意儿,根本不必她亲自来猜,顾述白一定能猜中一堆,让她没有手可拿。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起来。
宁承治注意到她看的方向,眉头蹙紧,心中大为不悦,池公公挤开人群,“主子,您这边请。”
被挤开的人有所不满,嘴里抱怨着:“怎么回事,先来后到都不懂,我们正猜着呢就把我们挤开了!”
有人劝道:“少说两句吧,你看这群人岂是等闲人家出身,非富即贵啊!”
前头抱怨的人不满道:“富贵又如何?文兄这摊子是以文会友的,岂会为权贵折腰?他扎的灯笼这样好,别说五文钱了,卖五两银子也值得!”
这话倒让众人起了好奇心,玉扶踮脚朝里头看,冷不防被一双手带进人群当中,回身一看是宁承治,她立刻退开两步。
人群太过拥挤,再怎么退她还是在宁承治边上。
顾寒陌长眉倒竖,恨不得拔剑把宁承治的手剁下来,顾述白伸手拦住,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是陛下。”
顾寒陌推剑入鞘,“大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比我更想。”
顾述白没有开口。
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别的男子当着自己的面,对玉扶动手动脚,可他们再不愿意,宁承治也是陛下。
他沉默片刻,用只有顾寒陌听得见的声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大谋?
顾寒陌的眼睛忽然亮起来。
玉扶在前头看那摊子上的灯笼,和别处的花灯的确不同,这里的灯笼都是四四方方的,没有什么奇特的造型。
妙就妙在白纸围成的灯壁上,画着山水花鸟,还有各色题词,无论是画工还是书法都堪称一绝。
细看诗词内容,更加惊人。
一个头戴方巾的青年男子站出来,面白无须,一派书生儒雅之气。
他朝众人拱手,“这些灯笼都是不才在下自己扎的,上头的题字和画也是在下亲笔。今有灯谜若干,五文钱便可猜一次,猜对了可得一盏在下扎的灯笼。不过——”
他狡黠一笑,“赠哪一个灯笼,由不才在下说了算。在下略通道法会看面相,会把最适合你的灯笼赠给你。”
围观的百姓笑哈哈,“说的好听,只怕是看谁才华高就赠好的,看谁差就赠普通些的,是也不是啊?”
本是句玩笑话,不想那书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的诚实又掀起一阵笑声。
宁承治朝池公公使了个眼色,后者拿出一块银锭子放在摊上,态度颇为倨傲,“这是十两银子,足够把你整个摊子的灯谜都猜过去了。”
有人蹙着眉头,心想哪里来的权贵这样傲慢,不知道穷书生最讨厌仗势欺人的权贵么?
不想那摆摊的书生仍是笑呵呵的,“好,那你们猜吧。”
池公公从摊上拿起一个灯谜,打开之后交给宁承治,他看了半晌,“一点忠心诸葛亮,三战吕布刘关张,口说无凭司马懿,十大功劳赵云将,打一字。”
周围人听见他念诵谜面,纷纷小声讨论起来,“这题难了,这么多历史人物!”
宁承治本想在玉扶面前显示威风,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么难的题目,只好把谜题递给玉扶几人,“你们瞧瞧能不能猜出来。”
反正他是猜不出来的。
玉扶接了谜面,递给顾述白二人同看,兄妹三人头凑在一处,边看边商量,分外和谐。
宁承治忽然有种自己是多余人的感觉,想到他在顾侯府门前看到众人欢欢喜喜的模样,终于意识到他打扰了他们的喜悦。
这并不能让他内疚,反而让他觉得愤怒气恼,气恼顾述白霸着玉扶,以兄长的名义和她共处一个屋檐下,自然比旁人亲近。
他要想个办法,把这两人分开才是。
“陛下,已经猜出来了。”
顾述白轻声说道,很快把谜面递给他,抬高了声音:“是一个計策的計字。”
“計?”
宁承治听了答案还没反应过来,却听里头那文姓书生大声拊掌,“这位公子答对了!就是一个計策的計字!”
“文兄,这答案从何而来?”
人群里也有人疑惑,顾述白笑着看了玉扶一眼,玉扶款款道:“其实这个谜面里的诸葛或是刘关张,都是障眼法。真正有用的信息是那几个数字,准确地说是每句的第一个字。一点、三、口,就是一个言字旁,加上十,便是一个計策的計字。”
“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恍然大悟,“这位公子和这位小姐,真是有才华的人,这么快就猜出答案了!”
顾述白和玉扶对视一笑,在旁人看来他二人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在宁承治看来却碍眼得不行。
偏巧有方才被池公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