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反驳些什么呢,怀中的孩子已经又是一口口水朝对面的人吐了过去。
空气里有静默了那么一阵,叶斐“轰”的一下站直了身体。
仿佛是种本能,我将孩子压在身下,想要无间隙的包裹住他。
“……”叶斐不再飙粗口,也没有朝我们揍下来,却是气急颓败的跌坐了回去。
他扭脸一边的不再看我们,然后摸出金属制的烟盒,拿出一根的点燃。
都无言之下,只剩下哽咽的抽泣与狠狠吸烟的响动。
好在年长的毕竟是年长的,比起孩子来更懂得如何将愤怒压制。
慢慢的,一抖一抖的小身板也恢复了平静。
“从今天起,我就跟你过了。”恢复平静的孩子,开始规划起生活,“那个行李箱子里有我的换洗衣服,麻烦帮我整理出来,还有睡衣睡裤,这么晚了,我想洗洗睡了,某些人也该走了。”
“哦,嗯……”我犹疑的看着,似乎并不会再掐起来的叔侄,起身去动那个行李箱。
行李箱略重,里边凌乱的塞了几件衣物,课本作业簿甚至平板电脑,甚至连毛巾牙刷杯子都像是大吵一架之后愤怒给扔进来的。可以想象,叶家的那场闹剧,也定然不会小。
整理归类好东西再出来时,庆幸的是叔侄俩没再次打起来,而是都在诡异的笑着。
大的那个依旧在吞云吐雾,“怎么,被你老子狠狠收拾一顿扔了出来,心情很不错吧。”
小的那个似乎屁股受疼不轻,坐姿很诡异。
“你安心好了,法律有明确规定,非婚生子也有权继承分割生父的财产。该我得的那份,我一定不会手软的留给你分毫。再者,不是我被扔了出来,是我舍弃了叶家。”
未免叔侄双方,继续互朝对方心窝捅刀子,我忙打断了他们的互掐,“要洗澡吗?”
孩子迅速的收声,扭脸过来,“嗯,要的。”说完,扭着身板,拖着不合脚的拖鞋朝我走来,然后僵了脚步朝我房间望了望,也不说什么的就迈步进去。
“你会开热水吗,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不需要,请记起我已经七岁了。”
可我还是有些很不安的跟了上去,但却遭遇“嘭”的一声,被关在了浴室门外。
直觉这种东西很诡异,这个孩子恐怕不会是个会听妈妈话的娃。
我七岁的时候在干嘛,应该是很乖巧听话的。
胡思乱想之余,我也不敢离开的附耳听着里边的动静。
生怕他不懂操作的,弄伤了自己。
一颗悬着的心,在他将自己洗得干净穿戴整齐得时候出来时,总算安下。
于是忙接过他揉着头发的毛巾,替他整理起来。
很久的从前,叶钦也不耐烦自己亲手弄干头发,却又总有着诸多的毛病。例如讨厌吹风机的声响,不喜水滴又弄湿了睡衣。如有我在场,这样的手动活计,绝对是扔给我的。
不愧是他的种,一点也不带隔阂的,任我在他头上操作。
然后呢,今夜我们该如何度过。我搬这新居,连个多余的床也没有。
叶家的三个子女,都是至出生就自己独霸一个窝睡觉的。
这真的是要打破家训,如叶家男佛说的,陷入温情的软弱里去了吗?
“今天晚上……”话还没说完,掌下的小身板已经开声,“一起睡。”
“你……”
“我什么?还有,明天去购物吧,买个床安置在隔壁房间,再添些生活用品。”
莫名的,心下忽然一松。纵使是我肚子里出生的,他也七岁了,不可能真跟着我一起睡。
“呃,那个什么……你不会觉得怪异吗,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不会觉得有隔阂吗?”
“该有吗,你不是生我的人吗,难道会害我?或是讨厌我,烦我,不想要我?要记得,是你不顾一切反对的要生我出来的,做人得负起最起码的责任。”
呃……这个孩子,卸掉了伪装之下的温和是何等的犀利与深带攻击性。
我七岁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有这么高深的言辩技巧吗?一时间,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或是拿他该怎么办了。沉默地,只知道将手中的举止更轻柔些的化解他戾气。
忽地,他叹了叹气,“抱歉,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
“嗯。”终于记起我的身份是他妈,该伏低做小了么,还算是个正常的孩子。
谁知他却轻巧接过话题,深深叹息。
“对你,我并不感到陌生。从记事起,数不清的饭桌上爷爷都在愤恨的狠狠责备你。”
“呵,叶家不是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吗。那老头,丢了风度的埋汰了我些什么?”
其实并不是想知道什么,只是想将话题继续。
“说怎么教你也没捏正确过一次筷子,喝汤会发出难听的声音,吃饭跟没下巴似的漏米粒,总是夹不稳菜的掉落在餐桌,偏食得厉害,每吃完一顿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