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了,他干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他脸色一变,莹月对别人的这种情绪很能感应到,嘤嘤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就说他生气吧,还不承认。
方寒霄:……
他没脾气了,只得再写了一遍:没有生气,生气也不找你。
莹月终于慢慢平复了一点下来:好像,有点道理?岑世子邀他去,他气不过去找他麻烦更合理,或者找长姐去。
方寒霄拿笔再点了点第二张写着叫她一起去的纸,莹月就不敢拒绝了,怕真惹着他,轻轻点点头。
又鼓足勇气小声道:“……对不起。”
总是她家办的坏事。
方寒霄放下笔,忽然掐她一把脸颊,把她含在眼眶里的两颗泪掐下来,走了。
莹月:“……”
☆、第38章 第38章
五日时间倏忽而过, 隆昌侯府请帖上写的吉时很快到了,而这个时候, 时令也来到了六月初。
天气好像一下子就炎热了起来, 五月里早晚还有凉风阵阵, 一进入六月,便是清早出门, 扑面而来的已经是一股热气,令人心里生出燥意。
莹月还好,她生来畏冷不畏热,只是她虽不燥, 心里却七上八下, 慌得厉害。
那日她被方寒霄掐了一把,感觉自己好像付出过代价了,让他出了下气,当时心定了点,但随着吉日一天天逼近, 她又不得不忐忑起来了。
直到当天, 她像个木偶一样被丫头们穿戴打扮好,下午时分,愁眉苦脸地出了门,那模样, 不像去贺喜人家昏礼, 更像是办事的主家有了什么倒霉事似的。
方寒霄还是不去骑马, 还是坐她旁边。
莹月憋了好一会, 终于忍不住细声细气地道:“就我们四个人去吗?”
配置跟上回去建成侯府都是一样的,她带了玉簪石楠,方寒霄仍是自己一个人——连车夫都算上勉强能再凑出来两个。
方寒霄靠在后壁上,点了个头。
莹月就又添一重担心——这要打起来怎么办?
她嚅嚅地提意见:“——还是多带几个人吧?”
方寒霄默了一下,搞懂了她的思路,嗤一声笑了。
莹月感觉到了淡淡的被嘲笑,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甚是轻松,情绪也比较稳定的样子,她被嘲一下又不算什么了。总比他寒霜冷面地坐她旁边,一脸就是去找茬的模样强。
唉,真不知道那个岑世子怎样想的,长姐知不知道这回事,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拦一拦。
她等待的这几日里,翻来覆去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差不多想明白了方寒霄的意思,抢了他未婚妻的人指名道姓地发帖子来向他示威,请他去参加昏礼,他要是不去,那才是示弱,装也得装出个若无其事的模样去赴宴——好强的人都这样,要是换了她,她就肯定不去。
隆昌侯府距着平江伯府挺远,在另一个片区了,这是因为隆昌侯府发迹早于平江伯府,占下的地段比平江伯府要好,更临近宫城,不过同时带来的一个问题是,它没有平江伯府府邸大,宫城附近达官贵人比邻而居,就是侯府往里一放,也没有多么显眼了。
莹月一路胡思乱想着,马车停下,她下来的时候看了眼天色,发现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不晚,算是刚刚好。
隆昌侯府里面已经很热闹了,这次是男女分开摆宴,进门送了礼包,就有下人来分别带路。
莹月又有点心慌了,转头看方寒霄一眼,小声道:“你走的时候叫我呀。”
她真怕方寒霄等会见了正场面,心里还是气不过,受刺激之下把她忘了,自己走了。
方寒霄:……
他想了想,示意莹月伸手。
莹月会意地把掌心摊开。
方寒霄一笔一划慢慢写:记得就叫你。
莹月低着头呆滞了:她是不是看错了?记得叫她是什么意思?那要是不记得——?
方寒霄看一眼她傻眼的表情,眼底现出一丝笑意,没做多的解释,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跟下人走了。
莹月:“……”
周围人来人往,她没办法追,纠缠着太难看了,只好在下人有礼的催促下,慢吞吞往另一边走。
昏礼这样的人生大事,来贺喜赴宴的人众多,一个地方必然是安排不下的,莹月被引入的是个小一点的花厅,团团摆了四桌宴席,此时人将将来了一半。
屋里四处本立了伺候的丫头们,都穿得十分喜庆,客人们自己带的下人就不便再往下挤了,太过嘈杂,统一被安排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去,如有事召唤,可使主家的丫头去传话再叫来。
如此,莹月就只得一个人身处在这厅中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发现她在来的诸人里应该是年纪最小的,而别的——别的就没什么了,她反正是一个人也不认得。
她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她,这厅里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