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到客厅的吊灯下面,洒下来的光便毫无保留的通通落在她身上, 脸上, 投下或明或暗的阴影。
他拖着空盘子定定的站在那里, 心里眼里都只剩下她, 完全不记得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很明显,两人的重点不在同一个频道。
满腹心思都在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慕斯上面,对他的异样,凌歌半分不察。
随手把头发扎起, 她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好香”
收敛好脑子里面杂七杂八的想法, 白术故作自然的走进厨房把手里的盘子放进洗碗池泡着。
在他坐下来之前,凌歌虽然馋, 但也只是一直盯着那块慕斯蛋糕没有开动。
把抹茶牛奶推到她手边, 白术端着一杯牛奶时不时的喝两口“不用等我。”
拿起勺子沿着小尖角舀下去。
吃完一口,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微微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术开始自我怀疑“不好吃”
她皱起眉头看他,眼里哀怨多于其他“我说过要减肥。”
“你不胖”
话还没说完, 就被凌歌打断“都怪你”
白术懵逼, 这怎么就怪他了
白氏家训, 凌歌说什么都对,凌歌一旦不开心,要不遗余力的哄。于是“怪我怪我,下次一定改。”
可是对于他积极的态度,凌歌好像更生气“你还想有下次”
“我嘴贱,一定没下次”
有气无力地耷拉在餐桌边沿,凌歌找到他的双眼和他对视“白术你的原则呢”
“这不是就在眼前”拿起被她放下的勺子,他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你就是我的原则。”
她死命摇头“脂肪好高,这么晚不适宜多吃。”
他没有开口劝,一手端起一叠边往垃圾桶的方向走边念念有词“虽然丢掉怪可惜,但是没办法,没人吃。”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简直不能更好。
果不其然,凌歌很快叫住他“回来。”
白术又托着两个碟子往回走“怎么了”
她闭上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语气很坚决“我再吃一点。”
白术连忙把之前被她挖过的那一块递过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慢慢吃,不着急。”
明天上午要出一个拍卖会,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七,凌歌实在不敢慢慢吃。
白术面前摆着的那一块,从始至终都没动过。放下手里的勺子,凌歌端过手边那杯抹茶牛奶小口的抿“你不吃”
视线移到她那块已经吃去三分之一的慕斯上面,他挑眉“觉得这块没你那块好吃。”
凌歌很大方,扶住碟子边沿一推,慕斯就取代之前那一块,稳稳的立在他视线范围内“给你。”
他果真拿起勺子开吃。不过吃法很特别,绕着四周打转,就是不碰中间那一块。
眼角余光看出她的疑惑,他抬头朝去看安置在客厅墙面上的大钟,然后不急不慢的吃完最后一口,再把碟子推回去“剩下最中间的最后一口,就像是我想给你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以后每一次,它都是你的。”
布谷鸟出来报时的同一刻,凌歌握着勺子准备吃完这块蛋糕的最后一口。没把握好力道,勺子非但没舀起那一小块,反而把立式的蛋糕完全推到。
勺子宽度不够,她打算分为两口。不偏不倚的沿着中线切下去,无端受到阻力。勺子下面是很坚硬的一块,稍微往旁边挪开一些,还是没有变化。
若有所思的把视线移到对面一脸坦然的白术身上,凌歌拿着勺子开始刮硬块上方的蛋糕“戒指”白术否认之前,她连忙接下去,“别说真是我想的这样”
如果是,凌歌保证,她一定不要。
戒指是什么含义她想不用解释,是人都懂。这种方法,这种时间,未免太过于敷衍。
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
白术对她何其了解她的心思他猜得何止通透。她把戒指视作永恒的承诺,就算要送,他也会认认真真的送出去。
一戒一诺,一诺一生。这是他的态度,也是凌歌的态度。
只是,生日礼物的送出方式,偶尔俗套,好像也不赖。看着凌歌面上的神情,白术眼里都是愉悦。
蛋糕已经被完全抹开,藏在其中的骰子红豆暴露在空气里,没有丝毫遮掩的闯入凌歌眼底。
颜色很突兀,却也好看到不行。
抹茶慕斯是深幽的绿,骰子是纯净的白,红豆是妖艳的红,视觉冲击下,那颗安静置于蛋糕中的骰子红豆美得惊心动魄。
凌歌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白术等不及,把控着声音提醒她“凌歌”
陷入情绪里的女人回神,不顾周围蛋糕的残屑,凌歌直接伸手把那颗被透明小盒子锁住的骰子红豆拿出来,笑得不可方物“为什么送我礼物”
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白术从她手心把骰子红豆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掏出一直备在西装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