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不能对尤好说,他只能板着脸道:“没有。”
尤好心里塞了一团棉花,他敷衍的两个字一出口,又像是一拳打下来。孟先生明摆着就是不想理她了。前段时间还好好的,突然是怎么了?
她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被讨厌了,这种被一个很尊重很喜爱的人讨厌的感觉,让她难过得想哭。
“我知道了。”她强忍难受,不再问,老老实实转身回房。
“……”孟逢看她耸拉的背影,肩线踏得仿佛被什么压垮了,不由得愣了愣。
她知道什么她就知道了?
那回房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心上。孟逢烦躁起来,拿着本杂志再也看不下去,坐立难安。
良久,孟逢把书一扔,去敲尤好的门。
她恹恹打开门,非常“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省得他离她太近心烦。
孟逢看得眼皮直跳,心下默叹,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
“给你的,压岁钱。”
早就准备好的,早上就想给她,一直没给。
尤好微愣抬头,“我……”她没有伸手接,先不论该不该给这件事,她垮着脸问,“您不是不想理我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想理你?”
尤好睇他,不说话,一脸“你明明就是不想理我”的表情。
“我不记得我说过,你自己乱想,别怪到我头上。”孟逢厚颜无耻地强词夺理,把红包往前递了递,“拿着。”
尤好不肯接,“我不能要您的压岁钱。”
当初搬进来前,他说是说除了解决她的住宿问题,别的一概不管,然而搬进来后,他每回在公寓吃饭,让人送东西时都会多要一份她的。
她吃了他那么多东西还没给钱呢,只能天天拼命擦地板、擦桌子,以劳代偿。再收他的压岁钱,她得搞卫生搞到什么时候才还得清?
她强调:“我真的不能要,您拿回去吧……”
“您什么您,说了别把我叫老了。”孟逢注意到她用的敬语,不满,“再叫个试试?”
尤好撇嘴,没敢说话。
几分钟前僵滞的气氛不复存在,那点别扭就这么消失得干干净净,两人转瞬又回到原先的相处状态。
孟逢见尤好不肯收他的压岁钱,自个儿进屋,把红包压在她的作业下。
对着尤好那一脸不赞同和为难,孟逢嗤地一笑,“这就嫌多?没出息!赶紧的,穿上外套,你二哥带你吃大户去!”
……
大年初一的下午,以封湛几人为首的浪荡公子哥们正愁在家被长辈训得耳朵生茧,孟逢一个电话打来说要请他们喝茶打牌,喜不自禁,纷纷响应,转眼就凑齐了一包厢的人。
第21章
在孟逢的催促下, 尤好穿上外套跟着他出门。尤好不知道他和朋友平常消遣去哪,这回或许是因为带着她, 选的地方比较清静——一座位于半山腰上的私人沙龙。
孟逢担心她紧张, 在车上跟她说:“一会儿见了人不用怕,全是我的朋友,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也还行。”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尤好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都不知该怕还是不该怕。她乖乖点头,手搭在包上,里面装着她的作业。
孟逢瞥一眼, 出门时的不满被勾起:“非得带什么作业, 缺这点写作业的时间?”
她不吭声,闷头挨训。
孟逢那帮朋友原本以为只有孟逢一个人,到了以后一看,还有个小姑娘在, 纷纷惊讶。
被问及尤好的身份,孟逢同意回答:“表妹。”
有的在酒会上见过尤好, 见还是她,眼中露出微妙神色。一圈下来, 各个心照不宣, 但笑不语。
蒋愿安拉着封家两兄弟, 悄声吐槽:“又是上回那个?我的妈, 这么小的姑娘都下手, 孟逢真是个狗东西!”
封湛和封越对这件事不发表意见, 但对孟逢是个狗东西这一点,双双点头表示同意。
沙龙是专供消遣的地方,内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打牌、游泳、bbq,想开什么局都行。
刚到,一群人坐着聊天叙旧。尤好安静坐在孟逢身后,手里端一盘小碟子,小口小口吃水果。
聊了没几句,孟逢招手叫她,“过来。”
她放下水果,起身站到孟逢身边。
孟逢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表妹。来,叫叔叔好——”
没等尤好反应,蒋愿安就嚷嚷开:“什么意思啊孟二?你表妹管我们叫叔——成,你想小一辈是吧?那我们就认了你这个大外甥!”
屋里一阵哄笑。
孟逢扔了个眼刀子给蒋愿安,心情似乎很好,没跟他计较。
封湛瞥尤好,挑眉,“看看,还是小姑娘懂事,见我们个个年轻英俊,叫不出那声……”
尤好憋红了脸,低低喊出声:“——叔叔。”
封越喝着茶,一口噗进杯里,他搁下茶杯,抹净下巴上的水迹,乐得拍掌笑。
尤好也不想,但让她开口喊他们“哥”——叫孟逢二哥就算了,这么多哥,她怪不好意思的。
孟逢十分淡定,给尤好使眼色,“封家小叔叔呛着了,还不帮他换一杯茶?”
“别别别,用不着……”
封越没能拦住。尤好很听话,哦了一声,转身就去茶桌边倒了一杯新的端来。
好歹也是见过面握过手的,封越很给面子,从她手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