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帆知道是水槽帮的人来了,便让王小久、王小妹和王大柱往后厨去,或去休息,自己去开门。开了门,前排站着二男一女,女子站中间,后排跟着五六个随从。狄帆看那女子时:刚过碧玉之年,与王小妹一般高,秀发盘起,一副瓜子脸上,笑时或隐或现得闪着两个小酒窝,浓眉大眼,面部红润有光,一身橙红绸衫,把玩着短剑,更比马茜美一分。此人姓霍,名小玲,字灵,便是水槽帮帮主霍西雄的小女儿,她的人生格言:天高任鸟飞,水阔凭我游。
再看霍小玲的左边,站着一人:身高五尺,年方二十二,头发盘起,脸面稍黑,身着浅蓝绸缎,手握短刀,满满敬意。此人姓霍,名水,字甲德,是水槽帮帮主霍西雄的儿子。他的人生格言:放眼江淮河汉,南来北往,尽是霍家游龙。
又看霍小玲的右边,站着一人:身高过五尺,年方二十一,头发披肩,肤色白嫩,身着紫红绸缎,手提长剑,脚穿嵌丝软靴,稍有微笑。此人姓霍,名焕,字健,是水槽帮副帮主霍西强的独子。他的人生格言:畅游于江淮河汉之间,美女佳人尽收眼底。
狄帆还礼,忙请他们进来,狄帆与霍家三人一桌,其余随从一桌。狄帆又叫王小妹上好酒,王大柱准备好菜。
霍小玲先说:“昨日黄昏,父亲收到哥哥的来信,便要我们即刻出发,来这里找哥哥。哥哥有没有想小玲啊?”
狄帆说道:“小妹是越来越美了,嘴巴也是越来越甜了。”霍小玲会心一笑,狄帆双手向外打开,说道:“对了,我没带钱!这顿饭只能是我请客,你们出钱。”
霍小玲哈哈大笑,说:“堂堂老城四不像,请客吃饭,还得客人出钱。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没人再敢找哥哥了。”
霍甲德对着霍小玲说:“小妹,就算传出去,估计也没人信呀。”
霍健说:“我以水槽帮副帮主的公子身份去作证,必定有人信的。”
狄帆说:“多谢二哥。这样我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事呢!”四人说笑了一番。此时,王小妹已送来了好酒(石溪双泉),便给霍家三人满上,却给狄帆上了碗茶水。
霍小玲说:“哥哥怎么不来一杯?这可是这里的一等好酒呢!”狄帆中摄魂掌之事,霍家三人还未知,故霍小玲有此一问。
翁伯有言:昔日有诗为证:“双泉液兮琼浆,醇芳袭兮甘柔,玉斛倾兮寿康,祈国兴兮民强。”此言不需。
狄帆说:“哦,知道知道。今日不喝酒,不过嘴巴还是有点馋。”
而霍健见王小妹一来,顿时没了主意,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全然不知其他。
霍家兄妹见了,正偷笑着。王小妹涨红了脸,立马跑回后厨。狄帆也看明白了,说道:“我说副帮主的公子,这是店家的女儿,美是美了点,你最好少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霍小玲笑着说:“是啊,是啊。二哥,你还是悠着点,我家哥哥一向言出必行。你得罪了哥哥,就算副帮主,恐怕也无济于事滴。”霍健全然不觉,目光一直送王小妹进了后厨,还在座位上站起身来,多看王小妹一眼也是好的。霍甲德见此情景,一声不吭,只一脚踩在霍健的软靴上。霍健疼得要命,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来,喝酒,喝酒,我敬大哥一杯。”狄帆和霍家兄妹大笑。
霍甲德举杯,说道:“这杯酒感谢大哥的恩情,请了中原钱庄的钱庄主,帮忙解了我水槽帮的燃眉之急。”原来在三年前,水槽帮由于资金短缺,差点引起水工哗变,正是狄帆让钱万贯作保,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为贷。
狄帆心里念叨着:这事我也分得几万两微利,我还得感谢你的银子呢,便说:“这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更不必言谢。我与钱庄主是旧交,多大点事儿。再说了,人家钱庄主也是大赚了一笔。来,你们喝酒,我嘛,喝茶!”
霍家三人一饮而尽,霍甲德的感激之情都在脸上,继续说:“本来父亲要亲自来接大哥的,只是与二叔、军师和几位总管叔叔有要事商量,所以让我们过来,请大哥去郢州玩上几天,然后陪大哥上京师。”原来这河汉水槽帮由帮主霍西雄、副帮主霍西强、军师晁天盖、汉水总管司马长宇、湑水总管上官伍仁、汝水总管欧阳平、颍水总管夏侯尚志、蔡水总管诸葛高桓和黄河总管司空信等几位头领组成,这是后话。
“什么有要事商量!不就是想赚人家大汉(后汉)朝廷的钱吗?想赚又怕出事,才一起商量的嘛。”霍健接过霍甲德的话,接着说。
霍甲德指着霍健,有点埋怨,说道:“帮里接过这趟生意的时候,就再三叮嘱我们了,不能跟外人说起的。让我们知道,是想让我们也帮忙出出主意,或能多长见识。”
霍健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别以为你是霍家长子,就老是对我指指点点的。这里有外人吗,狄大哥是外人吗?就这店家?人家是小本生意,你借他十个胆,他敢说出去吗?”
霍甲德收敛了一点,说道:“大哥肯定不是外人,没有大哥,哪里有我们水槽帮的今天!”
狄帆说道:“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我想霍大叔和霍二叔是怕自己有个万一,你们可以快些接掌帮中事务,免得落入歹人的手中。同时,也可以让你们在这趟生意中树立起威信。他们是一片苦心,你们却在这里耍嘴皮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