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帝吩咐过青青,今日和他同去,这却是担心她的肚子,不忍她跟着后妃们磨磨蹭蹭地受磋磨。
及至,青青刚欲下跪,章和帝已经将她扶了起来,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询问道:“朕的公主今儿可闹腾了?”
青青环视四周,作羞涩状,微红脸,拿帕子遮住嘴。在和孩子互动、早教方面,章和帝比青青便宜爹做得倒还要好些……
章和帝很“了解”青青,见她不回话也不以为意,笑笑,拉着她上了龙撵。
因为大汤朝并没有明文,“帝妃不可同乘”的规矩,虽前朝也有位因“拒同撵”而贤名流世的班婕妤,可青青半点没有拒绝的意思——她是个耿直的,但难免有些不知变通,事事都按律法规矩办,其他都听皇帝的……
本来嘛,青青是要做一个没有污点的宠妃,可不是什么贤德可比皇后的“妻子”。不让大家都看到自己受宠,哪来的权势、人才呢?
妾嘛,就要有妾的样子,贤德,那是妻子的。
章和帝见青青一点儿没犹豫,听话地做到自己怀里,心中满意。他是个唯我独尊的,表面学高祖和文帝虚心纳谏的样子,实际上最讨厌别人拿自己作扬贤名的筏子,深恨那起子巴望着“死谏留名”的人。当年,贤妃还是婉仪时,章和帝也曾“请同撵”,却被坚辞,表面上是大赞,还在次年升她为“贤妃”,而不是之前定下的丽妃,心中却其实相当不爽。这次青青给了完全不同的答案,章和帝简直不能更满意……放下帷帐,章和帝搂着青青温言细语,极尽疼宠却没有半点轻薄调笑。
周围的宫人低眉敛目,似乎是聋子、瞎子,但谁不知道,这些人就是宫中流言的制造者?
辰时,章和帝携着曲青青一起进入含光殿。
早已经等在那儿的后妃、宗亲、大臣、妇女等等,皆起身下拜,青青连忙退后半步,同样侧身下跪。见此,皇后稍稍缓和脸色,看向青青的目光仍然不善——这倒是装的。至少,青青今天稍嫌轻浮的举动,又没有趁机博取贤名,更没有真的受了不该受的礼,皇后心里是比当年贤妃之事时,要舒爽的多的。只是,她既然表面上要和丽妃、玉修德不合,当然要处处寻她们的不是,否则,一个太和善好说话的皇后,根本不可能立得住。
是以,皇后一等大家重新落座,就劈头盖脸不轻不重的说了青青几句,因为无伤大雅,青青也老实听训,章和帝拍拍青青的头,装没听到,皇后也就收声,此事便过去了。
若是章和帝再年轻几岁,下面的臣子可能还会劝谏几句,可现在章和帝权势已稳,这事说起来又确实没什么,所以都当没看见,一言不发。心中却在衡量这位玉修德的站位和价值。
说起来,这位玉修德还是曲家(这里当然是指嫡支)出身,虽是分出去的庶枝,之前关系也不好,但人家既然已经混出来了,曲家也没要像现在这样无视吧?这都一年了,听说这位玉修德的父兄母嫂还没能登过一次曲家的大门呢……
反而是那些脸色不变的妃嫔们,才真是嫉妒得要死要活的。
而贤妃,表情复杂,目光有些迷茫。
青青听着系统促狭地“好感度最新更新”,却觉得好笑。看着别人明明恨死你了,却只能好言好语地奉承,真是不能更爽了……
辰时一刻,章和帝同后妃臣下共用朝食,赐即将参赛的球手儿(实字,非儿话音),春酒一杯,皇后又赐清泉甘水一盅。
因为都是冷食,大家都不敢多吃,所以用的都比较快,二刻朝食毕,皆饮新茶。
三刻,一百多名少男少女在含光殿外列队,观者也上了高席。
含光殿外有宽阔的球场,青青眼睛丈量,觉得比现代足球场还宽广几分。
球手儿皆着窄袖袍,足登黑靴,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分黑、红两色,为两队。百多人的列队在教头地指挥下整齐划一地对章和帝行礼,高喊:“大汤国运昌隆,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又在教头手势下规律地行走奔跑,变幻出“万岁”两个字。最后,教头将手中红色旗帜侧垂,百多人又分作红、黑两队,让出中间宽阔大道。两男两女越众而出,奔跑着向马厩而去。
不一会儿,四匹马快速朝众人奔来。
一路上,速度极快,而骑手还做出众多高难度花式动作,赢得满堂叫好。等四人并排跪在章和帝面前,章和帝先问其姓名来历,又夸奖几句,最后选了自己觉得表演得最好的一个红衣少年,赐下一杯春酒——他所在的队伍,自然会是先发。
青青却觉得,明明那个黑衣汉子动作更矫健些,想来章和帝更喜欢柔媚的样貌,所以,潜规则无处不在啊……
既然章和帝有了评判,红衣球手儿们自然欢呼,黑衣那队也高声大喊打气。
大汤朝击鞠比赛形式众多,含光殿大赏是比较传统那类,每次由两队比赛,每队十一人,共五场,三局两胜。先发有三个替换名额,后发则只有一个。其他几乎可说是没有规则,只要进球就是得分,得分高的就获胜。就是伤及性命也是常有之事,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