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门外的阴官不耐烦了。
在我将绷带拆下来之前,木门外的阴官,早已冲破我家大门,走了进来。
我登时脸色一黑,连忙从九爷爷的摇椅上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柜旁边,蹲下身去。
视线中的电视机柜里,放着一把黑色的大铁剪刀。
“傲~”大门口处,凶猛地传来一阵如同狮吼般的声音。
我吓得脸色苍白,右手赶紧在柜子里一通寻找。
好不容易让我翻到了大剪刀,我心头一喜,连忙把剪刀头,对准我左手绷带上,‘咔擦’。
“砰~”还没等我把绷带剪开,那阴官竟直接站在了我的身后!
接下来,我发誓,如果我有幸活下来的话,我接下来的四五年里,一定会天天做噩梦。
那竟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种生物。
“嗷~”那东西张开那血盆大口,一滴一滴粘稠红色的液体,就像是冰淇淋融化似的,‘啪嗒啪嗒’地从它的嘴角流淌下来。
它的身形魁梧,看上去比姚明还要高,它的身材很健硕,看上过去就像是一个相扑通运动员。
虽然我很小的时候,就背诵了《山海经》,熟记了很多古代的奇兽猛兽
我知道夫诸、马腹、化蛇、当康这些远古动物,是因为长得太丑,才会灭绝。
我也知道精卫填海的精卫,并不是一只鸟,而是女娃部族的后人,假扮成鸟。
但,我好像真的没在《山海经》上,看见过阴官这种生物!
“罗三,时间紧迫,阳血!”方仙筎着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脸色一黑,赶紧用剪刀对准我左手的绷带。
也许是因为我太着急,剪刀口无论如何,都剪不破那一层层厚的要命的绷带。
“你剪绷带干什么?”方仙筎差点骂了出来,焦急地道。
我已经害怕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绷带底下有一个伤口,那里有血啊!你不是让我用我的血,滴在铜钱手链上吗?可是这绷带被我绑太多层了,太难剪了。”
“我真快受不了你了!”方仙筎真的已经快被我逼疯了,“你不知道用剪刀,另外新开一个伤口吗?”
我一听这话,愣了一会。
“嗷~”我身后那玩意,突然垂下了脑袋,张开嘴直接朝我额头咬过来。
我吓得一哆嗦,连忙闪开。
“碰~”我听见了一声巨响,我擦,阴官竟然咬破了我家的台式电视机?
嚓,我都快吓尿了,万一我刚才被它咬中,我的人头岂不是要和脖子分家了?
我连忙以蹲着的姿势,一挪一挪地避开阴官。
而我的汗水,就像是站在淋雨喷头底下,一个劲地往我的眼睛里流。
“嗷~”阴官又迈开步伐朝我走了过来,它身上散发着一种让我心情极为忐忑的冷气。
而它身上的毛,竟然是黑色的狮子毛,毛尾处,竟然还在滴血!
这又说明什么?
我简直给吓傻了,右手握着剪刀,尖锐的剪刀口一个劲地在发抖。
我心说,要不然,我干脆握着剪刀,去和这要咬死我的阴官,一决胜负算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我的身体却很诚实,一个劲地往后退,直到我背部抵在墙壁上,我特么才“哎”地叹了一口气。
死定了,我肯定死定了。
“罗三,快点划破伤口,滴血在铜钱手链上!”方仙茹激动地吼了出来。
我嚓,我没被阴官吓到,反倒是被方仙茹的泼辣给吓得不轻。
左手腕突然一吃痛,我猛地低头一看,鲜红的血,竟像是打开了自来水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妈蛋,我竟一个不小心把剪刀刺进了我的手?
“罗三,快,你看,你的阳血,正好覆盖在了铜钱手链上。”方仙茹悄然道。
我简直欲哭无泪,我右手握着的黑色尖刀,是我九爷爷平时拿去剪脚趾甲的……
而我九爷爷常年四季不喜欢洗脚,指甲已经黑得和煤炭似的了。
可我刚才,竟然拿这剪刀,刺进了我的左手腕?
靠,我他娘的,该不会被九爷爷的灰指甲从此传染,以后天天要用亮甲吧?
也许是因为阳血,滴在铜钱手链上,起了作用。
“嗷~”大门口处,那个长着狮子鬃毛的东西,原本怒气、杀气冲天的模样——
突然变得有些迷茫。
就好像是站在它的大餐面前,突然间,有服务员将它的大餐给端走了。
妈蛋,我就是它的大餐啊!
我举着正在滴血的剪刀,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可怕慑人的阴官。
汗液已经流满了我一整张脸。
我心想,如果,阴官要和我来硬的,我可以和他比比谁更......湿。
不料,阴官扭了扭自己的脑袋,又动了动自己如同狗一般的鼻子。
我心呼不妙,这丑八怪难道要杀一个回马枪?
却不料,阴官低声地‘嗷’了一声,竟然扭头就走,朝木门外走了出去。
我轻呼一口气,浑身像是烂泥似的软在了地上,“人艰不拆,特么吓死我了。”
方仙筎却焦急地冲我道,“罗三,赶紧起来,把木门关上。”
我差点骂娘,“来索我性命的阴官不是已经走了吗?我的姑奶奶,你就让我休息一会吧,我左手受伤了,还得包个绷带,止止血呢!”
“罗家村,位于中华大地的‘南北阴脉’正轴上。”
“今天又是阴兵借道日,阴魂、冤魂、怨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