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答道:“没有没有没有!”
“……有心事。”
“……”
赤霞张了张嘴,看着云母这般恨不得当场在房间里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的窘迫模样,倒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她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才说:“……呃,云儿,其实我先前就想说了,只是不大确定……你从师父幻境中出来以后就时常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觉得你有心事,但又怕自己想多冒犯了你,所以……”
赤霞说不下去了,干脆抿了抿唇,反正云母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她们是同屋居住的师姐妹,她能看着她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多些,对云母的小情绪也能够从肢体动作上分辨。只是赤霞自己晓得自己并非是感觉敏锐之人,相反还比较迟钝,正因如此,她虽是觉得有异,可又担心是判断错了,这才迟迟没有开口。
唯有云母自己知道自己白毛底下的皮肤有多热,只是她脑海里想的东西,哪怕是最为亲近的师姐也着实说不出口。
怎么能说呢?先前赤霞师姐说不如索性答应提亲的时候,她脑袋里浮现出的竟是师父的样子。
云母心脏实在跳得厉害,哪怕她一直安慰自己这应当是因为师父在幻境中吻……吻了她的关系,她会在意这种话题、在这种时候想到师父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可是……
果真是如此吗?
云母根本不敢细想,只觉得心乱如麻,同时又临着赤霞师姐的目光,如坐针毡。想来想去,她实在无法想下去了,索性当场将自己一团,整只狐都埋成了一个球,除了几乎和身体融为一体的小小的耳朵,什么都看不见了。
赤霞看着地上的毛团无奈地笑了下,先是摸了摸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真诚地道:“没事,你不想说算啦……我不是什么好的倾听对象,不过你要是以后有困难的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云母一顿,点了点头,但是她脸上的热度未消,埋在毛里的脑袋还是不肯出来,就这样卷着。同时,她也不由自主地就以这样的状态想起了心事。
所以那个青丘少主到底为什么来的呢?还有……师父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
结果就是云母的不安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然而,令她更为忐忑紧张的是,这一日,师父居然也来了道场。
白及是很少在前一日授过课的情况下,连续两日出现在道场的,这或许还是第一次。望着师父如同平日里一样平静冷淡的侧脸,云母吓得打坐都几次没能入定,有时她会感到师父的目光静静地落到她身上,可等她纠结过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转过头去看一眼的时候,却总发现白及安静地望着别处,这反倒是让云母愈发羞窘,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然而白及其实烦躁得很,他说不清这是何感觉,却总觉得事情未完,不将云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不放心似的。他一旦感到焦躁就闭上眼静心,可是效果却不大好,他静不下心,却总想一直看着她。
两个人都在互相不知对方情绪的情况下焦虑地过了一天,谁知到了黄昏时,预感竟是成了真。
守门的童子一脸哭相地来报,昨天那群狐狸又来了。一回生二回熟,白及眉头深深地蹙起,只得带着旭照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去了宫门口。
今日来的依旧是昨天那群狐狸,华美的车驾、精致的礼盒,以及所有人额间都系着标志性的红绳。不过,不同的是,换了领头人。
昨日为首的狐四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傲气的红衣少年之后,那少年满身的贵气做派,上来也不惧白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扬眉道:“你便是上仙白及?”
说着,他看到了白及身后的云母。因为赤霞他们是快走过来的,云母走路的速度又成了拖累,所以这会儿她便又化了原型,被师姐好端端地抱在怀中。
红衣少年看到小白狐,顿时眼前一亮,不过他面上却不显,依旧是不可一世的神情,只静静地等着白及回话。
白及皱着眉头,不耐地道:“……昨日已经说过,云儿尚未成仙。”
少暄亦是蹙眉,但懒得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只是闭了闭眼。待感觉到云母身上的气后,他似是也有些惊讶,自言自语道:“居然真不是……”
他身后的狐四听到这句话,简直要当场以头抢地。第二次上门了还要掉链子,亏他还以为少爷果真有什么依据在手。
“无妨。”
不过,红狐少主虽然惊讶,但面色却没变几分,大约是先前听狐四说过,多少有心理准备。停顿片刻,只听他高声道:“你将你徒弟给我便是,我青丘要让狐狸成仙,自然有的是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观云:上一个跟师父这么说话的人……坟头的草已经有赤霞这么高了……【抱起赤霞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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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砂溪妹纸、茗茗妹纸和吃曲奇的小饼干妹纸都给我扔了一颗地雷,超开心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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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要去上海,尽量在高铁上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