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能从梦魇的状态里逃脱。
醒来后她不敢再睡,拉下灯绳,让昏黄的光线洒满房间,她睁着眼坐在床上,不敢再次入睡。
每次都要坐上一两个小时,才能再次入睡。有时候能一觉到天亮,有时候不走运,再次被压,她就在屋子里站上一夜,不敢再睡了。
“我跟我爸说了,他却说我是睡姿不好,精神不好。我睡姿好不好我不知道吗?明明之前还规规矩矩的躺着,都没来得及睡着,刚闭上眼就被鬼压床了。”
“我看医生,他还说我是什么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怎么不说我是神经病呢?还非得给我开药,吃了一点用都没有。”
有个人听自己倾诉,金玲一时控制不住全部说出来了,说完就觉得心情好多了。
等金玲意识到一直是自己在唠叨,陈瑜在耐心听着的时候,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陈姐,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有人能跟我说说话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看你老是睡不好也不是办法,我这里有一串桃木的手串,是大师开过光的,你随身带着,看会不会好点。”陈瑜从床头的包里掏出一个桃木手串,递给金玲。
这本来是给灿生准备的,既然他没回来,就先帮帮金玲吧,回头让雪松再给他做一个。
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虽然有点胆小,但是做事认真耐心,性子软软糯糯的,很讨人喜欢。
陈瑜口中的大师就是她家小和尚,那些珠串都是做桃木剑剩下的边角料。雪松前段时间没事的时候拿来给孩子做了些小玩意,顺便就做了几串珠子,加持之后都拿来送送亲戚了。
因为确实是有堪比大师开光的效果,陈瑜就厚着脸皮把小和尚说成了大师。
金玲知道桃木辟邪,更何况还是大师开过光的。但是她却不好意思白拿陈瑜的东西:“大师开过光的手串太难得了,我怎么好收?”
“没事,我跟大师关系好,家里好几串呢,送了不少给亲戚朋友,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你就收下吧。”陈瑜不由分说就把手串塞进金玲手里。
金玲这才把手串收下,再三谢过陈瑜才离开。但愿有用,让她睡个好觉。不然天天三班倒,再睡不好觉,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下了。
到了晚上,金玲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把戴了珠串的手放在头边,闭上眼睛,惴惴不安的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再也没出现,金玲开心不已,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就枕着珠串睡了过去。
金玲房间的天花板上,一个面目模糊的厉鬼摸着被灼伤的右手,不甘的慢慢隐去了身形。
第二天早上,金玲是被她娘的大嗓门叫醒的。她看了一眼闹钟,才发现差点睡过头了。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脸上却笑开了花。
这大师开过光的珠子就是非同一般,陈姐真是她的救命恩人。
去上班的时候,金玲把自己小时候戴过的那副婴儿手镯带在了身上,怎么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不能白拿人的东西。
金玲把两只沉甸甸的实心婴儿手镯递给陈瑜:“这是我小时戴过的镯子,只有两只,还是旧东西,陈姐你可别嫌弃,拿出去找人融了给孩子打几件小东西戴着玩吧。”
“你别拒绝啊,昨天你给我的这串珠子可帮了我大忙了,连着好几天了,终于能睡个囫囵觉了。那种困到极点想睡不敢睡的痛苦,你不懂,真是能折磨死人。”金玲想想前几天的情形,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陈瑜接过镯子收起来,说:“行,那我就收下了。”她还真没占金玲便宜,这串珠子要是卖给懂行的,十副银镯子都换不来。
金玲看陈瑜痛快的收下了,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陈瑜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却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金玲遇到的是普通的鬼,桃木珠串足以保护她了。如果那个鬼比较难缠,不肯善罢甘休呢?
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那个鬼抓起来,但是她现在在坐月子,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她出去乱跑的。
无奈之下,陈瑜只能在离开之前,特意提醒金玲:“以后要是真没事了就算了,万一珠子出现什么异常,你就来太平村四队找我。比如珠子颜色暗淡了,或者裂了一条缝,不要不当一回事,一定要来找我。”
三百年的桃木珠串,加上雪松的加持,要是还不能挡住缠上她的鬼,那说明金玲就危险了。
金玲看陈瑜说得这么严肃,连忙点头表示记下了:“知道,我以后会经常留意珠子,要是有什么不对,肯定去找你。”
能够随随便便拿这样有法力的珠串送人的,肯定有些特别之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她肯定会去求助的。
金玲把陈瑜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才两天,谁知道那鬼会不会还来。
“出院手续办好了,咱们回去吧。”门口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是雪松回来了。
金玲看到雪松进来,自觉的离开了,不敢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