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带了一对年轻的男女回来住,都十分担心。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回来住了,还带了两个陌生人过来?
为此,隔壁的穆奶奶还偷偷找到金玲,背着陈瑜和雪松跟她说:“那两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在你们家住,你爸妈知道吗?”
虽然陈瑜和雪松的穿着打扮都比较正常,气质也十分突出,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个坏人也没把这两个字刻在脸上,穆奶奶还是担心金玲结交了不好的朋友。
“穆奶奶,您放心吧。这是来我们医院实习的医生,在我家暂时借住几天。我爸妈都认识的,来之前已经去过我们家了。”金玲感念这些老人的关心,并没有觉得他们多管闲事,耐心的跟她解释。
穆奶奶这才不说什么了,回去跟别的邻居也顺嘴说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太担心了。不过一下午还是有一波又一波的人来金家串门,一个个都审视的打量着陈瑜和雪松,话里话外都提醒他们不要想做什么坏事。
今天太阳好,好不容易打发走热心的邻居,金玲就把被子拿出来晒了一遍,晒得暖洋洋,软蓬蓬的才抱了回去,给陈瑜和雪松铺上。
到了晚上,陈瑜躺在充满阳光味道的被子里,偎依在雪松怀里说着悄悄话,雪松也时不时的回她几个字,真真是惜字如金。
两人的状态看似放松,实际上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对敌准备。
雪松把修复好的念珠缠绕在手腕上,手指似松实紧的扣在上面;陈瑜宽松的衣服里塞了不少符纸,枕头下面还放着桃木剑,只等恶客上门。
先前的厉鬼被灭了口,幕后之人肯定会再来探路的。今晚来的不大可能是主使者,很大的可能是更厉害一点的爪牙。
陈瑜已经跟金玲说好了,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她在金玲的房间贴了很多符纸,只要她不出来,安全就有保障。
就算对方比较厉害,符纸也能阻挡一下,给她和雪松留出救援的时间。
晚上十二点多,金玲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她开始以为是风吹树枝的声音,并没有理会。听了一会儿,敲击声依然坚持不懈,声音越来越大,她才确定是敲门声。
她起身披上衣服,踢拉着鞋子走到门后,心想是不是陈瑜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不过她又想到是不是别的东西,犹豫着不敢开门,隔着门问了一句:“谁啊?是陈姐吗?”
“不要出来!”金玲还没听到回应,陈瑜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
她吓得踉跄着退后几步,心有余悸的靠在墙上瑟瑟发抖。陈瑜不让她出来,说明敲门的不是她,更不可能是雪松。那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了。
“小玲,是我。”一个含糊的苍老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语气平平,没有一丝起伏。
金玲觉得有些耳熟,难道是村里的人?爸妈参加工作没几年就分了房子,她也就小的时候跟爷爷奶奶一起在老房子住了几年,后来就搬去跟她爸妈一起住了。
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她还经常回来,前几年两位老人相继离世,她就再也没回来过,一时还真听不出对方是谁。
她不敢擅自开门,就隔着门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酉酉奶奶,开门啊。”门外的声音有些迟缓,好像嘴里夹杂着什么东西,说得不清不楚,语气里却带上了几分亲切和善意。
酉酉奶奶?金玲想起来了,原来是小时候玩伴的奶奶,他们这些孩子都叫三奶奶。酉酉因为属鸡,家里就直接起了个酉酉的小名。后来知道的时候,她还一阵后怕,感谢家里没叫她“申申”。
三奶奶大晚上的找她做什么,金玲的手拉着插销,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她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陈瑜:“陈姐,她是我三奶奶,能不能开门啊?”
门外,陈瑜已经提着剑出来,站在雪松身边,警惕的看着金玲门口佝偻着身体背对两人的老人,高声对金玲说:“不要开门,好好待在房间里。”
农村人晚上出来串门的不是没有,但是半夜将近一点来的却是少见。眼前的老人虽然看着也是肉身灵魂俱在,但是陈瑜总感觉有点违和。
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让金玲出来了。
陈瑜站在三米开外,就像跟普通的老人拉家常一样,若无其事的问道:“三奶奶,您找金玲有什么事吗?金玲生病了,要是需要帮忙,找我们也可以。”
听到陈瑜的话,三奶奶微微侧头,慢慢转过身来。她的动作很慢,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我找金玲,不用,你们帮忙。”月光下,一个满头灰白色头发的老奶奶,挽着一丝不苟的圆髻,张开没了牙齿的嘴,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瑜借着月光,凝神看过去,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这个三奶奶的灵魂和肉身的联系似有似无,像是被强硬的粘合在一起,随时可能会分离一样。
这似乎是一种类似僵尸的东西。一般僵尸的灵魂和肉身无法分离,也没有自主意识。而面前的三奶奶,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