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不断地麻痹着孔牧,双眼已经在云烟之中迷乱,他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周围是一些瓜子,方便面,一些在孔牧里并不重要的垃圾。
天已经黑了,在这个地基不错的高层楼上,来到窗边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城市的全貌,孔牧烦躁的揉了揉脑袋,那时候,沈柯站在窗前,用手指着窗外,冲他一笑:“孔牧你看,站在这里,就算是我走到天涯海角,你也可以轻易地找到我的身影。”
而今真的能够找到吗?
孔牧抿了抿发涩地嘴角,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嘴夹着的香烟已经吸完,残留带有火星的灰尘直接滴落在衣服上,感觉到一丝烫意得孔牧,十分迷惘地抬起头,燃烧在手上的烟灰仿佛一抹热泪,在消散所有热度的时候,只剩下那不愿靠近的冰冷。
寂静到可怕的房间内,如若不是还有此起彼伏地呼吸声,怕是再无人了,在孔牧平静的面庞之下,耳边突然炸起一抹刺耳的动静,这抹声音的来临,倒是令迷惘不已得孔牧恢复许些神智。
这几天他没有吃什么东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若是按照正常人的体质,怕是早就饿死了过去。
而今沈柯的头七已经过去,但孔牧却依旧恍恍惚惚的,沉陷香烟之中。
孔牧听到这声熟悉的手机震动,手在身上随意的扒了两下,泛着白意冷意得手,终究搭在了手机上头,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带有一丝暖意得手机,竟是令孔牧眼里浮过一丝泪意。
脑海里闪现过沈柯死前的模样,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力气,孔牧不停地挣扎着起来,手紧紧握住不断响动得手机,看着屏幕上头的联系人,手指轻轻滑动,透过手机便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吼声。
“孔牧,你踏马的真不是人!沈柯多好的一个男人,竟然被你糟蹋了,艹,我当年就应该把你揍死…你踏马倒是说话啊…”
孔牧抿了抿嘴角,一滴泪从眼里滑落。
骂得好,骂得好,骂得很好。
孔牧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无力的耸拉下来,手机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只听到“啪啦”一声,屏幕四分五裂得摔在了地板上,临屏幕灰烬之时,手机屏幕突然一亮,伴随着上头放着的桌面,沈柯生前明媚的微笑,统统消失。
已经失去的人,怎么也无法回来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仿佛时间的沙漏已经停止了一般,久到连灵魂也定格了一般。
看着这空白刺眼的世界,孔牧眯起了双眼,渐渐的周围的光芒逐渐褪去,映入眼帘的,是悬挂在天边地夕阳,以及倒映无尽悲伤的,一望无际地湖泊,在这里,能够听得到一切,但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至少在孔牧看来,光是盲目发呆地看了夕阳许久,也未见到它落幕。
后面突然惊起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冲着孔牧这边走来,孔牧微微斜过身子,来不及看不清影子,独留一抹青色的残影在眼前划过。
听到瓷杯互相碰撞的声音,孔牧悠悠转过头来,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席方桌,上头煮着不知名的好茶,空中弥漫地香气,便无以证明。
孔牧挑了挑眉头,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用手抬了抬茶杯盖子,冲着茶杯口轻轻吹了那么一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这茶杯转而看向孔牧,这一番行云流水地动作,竟是令孔牧愣在了那里。
“我竟不知,当年豪气冲天的人,竟是沦落这般可怜的模样,真是造化弄人。”
孔牧挑了挑眉头,听这个语气,这人似乎是认识他?冲着刚刚那抹残影,可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能够走出来的身影,他迟疑地问了一句:“你…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