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车,三匹马,六个人,马上三个,车上三个,车上的三个自然是赶车的马夫,马上的三人中有一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年轻人都是青衣书生打扮,身材高大骑着乌骓马的是李子秋,身形纤细,柳眉大眼,唇红齿白,面若桃花骑着桃花马的自然是王溶月,中年人是溶月的哥哥王家玉,这次运送的桂花膏是家里的最后一批存货了,桂花膏运送到京城,会在桂花酒坊配置成桂花酒,供应到长安的达官贵人家里,每年桂花膏的产量不高,桂花膏是配置桂花酿的唯一原料,运送到长安和洛阳后,交给和王家合作的酒坊。
王家玉负责长安的生意,和王家合作的是鲁国公程家,当然里边还有国公夫人裴家、翼国公秦家的股份,程家出面负责经营。负责洛阳的生意的是王家和,和王家合作的是英国公徐家,都是瓦岗军小集团的自己人,王永安现在已经完全把生意交给了两个儿子,正在逐步安排退出江湖,以后不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再和江湖人物有什么牵扯了,两个儿子天资有限,武功也有限,还坐不了北方江湖盟主的位置,自己将来金盆洗手后,还是把位子交给别人为好。
乌骓马昂首挺胸的走着,长长的马脸偶尔歪头瞅瞅边上的桃花马,一脸嫌弃的打个响鼻,桃花马晃晃头,离这个二愣子稍远一点。李子秋勒一下馬的缰绳,真是怪了,两匹马走着走着就会分开。
“王溶月,你的小桃红是不是有毛病啊,动不动就往一边跑”李子秋朝着溶月说道,王溶月拍拍胯下桃花马的马头,又靠过来,“李子秋,你说话注意点啊,我的小桃红可乖了,到是你的乌骓马看着高大,整个就是一个二愣子,动不动就打响鼻,尥蹶子的,你怎么教的?”。
“也是啊,你说我的黑将军怎么就不喜欢你的小桃红呢,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的小桃红多漂亮啊!”,李子秋口风一下子就变了。这一路走来,李子秋已经摸索出经验来了,要是和王溶月顶着干,她一生气,起码三天不给好脸色。
王家玉在后边听着妹妹和子秋说话,笑眯眯的也不说破,心里偷着乐,“两个傻孩子,乌骓马是公马,桃花马也是公马,能不打架算不错的了”。
“李子秋,你看!那是不是来长安考状元的秀才啊?”溶月侧着身子,小声的问李子秋,前面有一个背着书箱的书生,青布蓝衫,方巾包头,头发束在脑后。李子秋也悄声说:“估计是吧,看这样肯定不是参加武举的!”。
王溶月说:“你说,我们这么多同学,也没有一个考中秀才的,秀才是不是都特有学问啊?”,李子秋摇头晃脑的说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自然是极有学问的!”。“你又不是秀才,晃什么晃,要不,你去和他打个招呼,咱让马车带他一段,顺便聊聊天,怎么样?”,“噢,王溶月,原来你喜欢秀才啊?”;李子秋拉个长音,眼神怪怪的看着溶月。
“是啊,怎么,你有意见啊?”王溶月大大的眼睛一瞪,李子秋嘿嘿一笑:“没有,没有,你等着啊”,李子秋催动乌骓马,来到书生身旁,书生听到马蹄声,避到路边,扭头观看,李子秋朝着前面的书生抱拳施礼“这位兄台,请了!”,书生连忙还礼:“这位兄台,何事?”,说着,书生就往来路打量,看到周围还有其他行人,脸色这才镇定下来。
李子秋翻身下马,“在下李子秋,是去长安走亲的”说到这里,指了指后边的马车,“我们是一起的,我看兄台背着书箱,很是辛苦,不知兄台可愿意乘车,一起同行否?”。
书生倒也不是迂腐之人,“原来是李兄,小生柳毅,多谢多谢,”说着,把背上的书箱放到地上。李子秋等马车过来,把书箱放到马车上,柳毅也做到马车上,王家玉也和柳毅互相见礼。
王溶月和李子秋骑马和柳毅的马车并行,王家玉走在前头,不搀和年轻人的事,这个秀才一看就是读书人,不用防备。
王溶月对考状元的事情很感兴趣,上学的时候,听老师把状元吹的天花乱坠的,好像无所不能,就是秀才,那也是有大学问的人,齐夫子就是秀才,宁夫子到不知道是不是秀才,他从来也没有说过。
王溶月和李子秋并辔而行,隐蔽的碰了碰李子秋。李子秋明白,这是让自己打听考状元的事情,:“柳兄,是来参加京试的吗?”,柳毅诧异的看了看李子秋:“李兄好像不太关心科举考试啊,现在京试已经结束了,你不知道吗?”,李子秋:“咳,咳”了几声,:“在下从未参加过科举考试,就连秀才都未曾中过,所以对这些不熟!”,尴尬的说完。
边上的王溶月见李子秋出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柳毅看出来了,旁边的分明是个小娘子,李子秋帮自己坐车,自己不能让人尴尬。笑着说道:“在下是岳洲人,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到了长安,才知道不过是井底之蛙”。
李子秋在边上问了一句:“你考中了没有?”,被边上的王溶月,伸手在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朝着柳毅说道:“柳兄勿怪,这位李兄,昨晚脑袋被客栈的门给挤了一下,经常胡说八道”,见溶月说的有趣,柳毅笑的前仰后合的。
李子秋也嘿嘿笑着,拿溶月毫无办法,:“柳兄这是要去那里啊?”,柳毅对两人好感大增,:“在下去拜访一位朋友刚好回来,前面到泾河,我们就要分手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