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偷偷溜走了些许,马车里一片寂静,唯有马车外车轮的声音还有马儿赶路的鼻息和低吟异常响亮,赫连沢突然覆上顾芷音的玉手,“紫苏,你……”
赫连沢语气稍显迟疑,放佛想说什么又因为某个原因停顿了下来。
顾芷音莞尔,回握他的手:“我知殿下想说什么,殿下不必如此,殿下是当朝四皇子,即使是有意纳侧妃,我也不会阻止,我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自然不会没有那种气度。更何况如今……”她停顿了一下,故意忽略了某个人名:“时光不可倒流,四皇子妃乃是丞相之女顾氏芷音,此乃芷音之福气。”
赫连沢愣了一下,眼眸微沉,“你如此断定本殿有朝一日会纳侧妃?”
他自称‘本殿’,而不是‘我’,这个主语的转换很微妙,却代表着很多东西,顾芷音何尝不懂,纵然赫连沢因为常年喜怒不形于色导致有些面瘫,但是他高兴还是愤怒,顾芷音还是能区分的出来的。
他这在不悦?
这个问题,叫她如何回答,说是,显得她猜忌上位者心思太过,说不是,则太自大太有野心,妄想掌控一个皇子的心。于是顾芷音哑然,只摇了摇头,不再多语。
这下,马车里算是真正的陷入一片死寂了。
此间过去,又是两月过去,赫连沢与顾芷音之间放佛没有半点异样,没有冷战、没有正常、更没有所谓的失宠。甚至这段时间赫连沢加倍的宠爱顾芷音,几乎他的全部闲余时间,都用在了顾芷音身上。
京城人人皆道,四殿下宠妻如命,连兄弟们赠送的小妾,都一概不收,他的后院,唯四皇子妃一人而已。
有人在京城繁华地段见过和殿下与四皇子妃一道逛街,两人种种恩爱场景,此人能一一描述而出,言语栩栩如生,直叫人咋舌。
“你们是不知,那四皇子妃本出阁前就是京城四大美人之首,如今被四殿下盛宠之,容貌更盛了几分,行走间眉宇夹带三分温润□□,二分灵泉的透彻,剩余的五分,皆是缠绵之意。”
“听闻四殿下如行走的冰山,无人胆敢靠近,但我觉实则不然,诸位是未曾见到四殿下对四皇子妃露出的笑容。”
“真乃京城之奇观也。”
此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叫听客们唏嘘不已,盖因被讨论的二人皆是上流圈的人,底层人士闲着没事儿就爱以他们为谈资,于是围上来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
这时,从二楼走下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面像偏女性化,看着倒是个自小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他恰好将讲话的人说的故事一一听进了耳畔里,他神情古怪了一瞬,随后扬声喝道:“胆敢于公开场合编排四殿下与四皇子妃,尔等是活腻歪了么?”
“本官不介意将你们请去牢狱里去吃上茶!”
原来,这位公子,正是女扮男装前来商谈商事的揽月公主苏妙嫣,她假冒某位官员喝止,成功将这群看热闹的人吓退了,甚至那个说书人,额头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眼神闪躲坐着不敢动。
揽月公主冷哼一声,“今日暂且饶尔等一名,再犯决不姑息!”
“是是是,谢谢大人。”此言一出众人低声附和求饶。
踏出客栈,揽月公主眼神复杂的最后栈里头的诸位客人,捏着扇骨的指尖微微泛白,显然是用力过度的缘由,她低声道:“回府罢。”
小厮摸不着头脑:“公主不去见货源的商家了么?”
揽月公主冷色以对:“多言掌嘴。”
“是。”小厮无二心,当即边自抽嘴巴边跟上揽月公主,踏上回公主府的路。
公主府,陪嫁嬷嬷附耳低语:“公主,您这般这般……”
揽月公主目前为难的正是如何成功与驸马和离之事,陪嫁嬷嬷这可算是瞌睡送上来的枕头,肚里满是心计,又怎会不帮她。
揽月公主眼睛一亮,“嬷嬷,此计可行?”
“奴婢何时骗过公主。”嬷嬷慈祥笑开。
“那便这么办!”揽月公主打定了主意,要拉武状元下马。
每月初,众皇子妃都要入宫去跟太后请安问好,如今便又到了这样的日子。这日顾芷音起了个大早,跟要上朝的赫连沢一同起的身。
赫连沢主动帮她揉了几下后腰,柔声道:“不如直接请了病假好生呆在府里罢。”昨日夜间两人闹得实在太过了。
顾芷音嗔怒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去瞧太后,又不是瞧皇后。”两人恩爱已久,房中密话说起来倒是毫无顾忌的。
皇后为人古板且爱为难人,因为赫连沢不是她的孩子,目前他登基的可能性最大,与她所扶持的三皇子违背,自然她不喜赫连沢,于是顾芷音也跟着被讨厌。
赫连沢无奈,“你啊。”也是在房中,他什么也不计较,任由她说去。
用过早膳之后,赫连沢便和顾芷音一道入了宫,在宫内恰好碰上了其余的几位皇子妃。
顾芷音算是排行较大的一位,需要行礼的只有三皇子妃,其余只需受礼,不过也